带来一丝微弱的悸动,随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队伍缓缓前行,终于来到了皇城脚下。
我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迎上来的亲兵赵锋。这个跟了我五年的汉子脸上有一道新添的伤疤,
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原本憨厚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凶悍。“将军,
您的腿...”赵锋担忧地看着我的左膝。那里,旧伤在寒冷的天气中隐隐作痛,
让我下马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无妨。”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深吸一口气,
我抬步踏上通往紫宸殿的汉白玉台阶。每一步,左膝都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但我挺直了背脊,
步伐稳健,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踏进紫宸殿,仿佛瞬间从凛冬跨入暖春。
殿内暖炉烧得极旺,甜腻的龙涎香气几乎凝成实质,缠绕在鼻尖,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与殿外的冰天雪地、万民欢呼相比,这里安静得只剩下衣料的摩擦和轻微的环佩叮当声。
殿内早已等候多时的文武百官纷纷侧目。那些目光复杂难辨——有钦佩,有嫉妒,有审视,
也有不屑。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御座前方。金砖地面光可鉴人,映照出我一身戎装的倒影。
我单膝跪地,冰冷的触感即便隔着护膝也能清晰传来。我挺直背脊,
如同在军中汇报军情一般,声音平稳,带着久经沙场磨砺出的沙哑:“臣沈清漪,奉旨北征,
历时一载,幸不辱命。此役,斩敌三万七千余,俘获北狄亲王以下官吏一百三十三人,
缴获粮草辎重无数。北狄王已遣使携国书,愿割让漠北三城,岁岁朝贡,乞求和平。
”每一个字,都浸染着边关的风沙和将士的鲜血。我的眼角余光,
不由自主地飘向御座下首的那个位置。太子萧煜。他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常服,衬得面如冠玉。
他姿容闲适地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拇指上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
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我,但那种眼神,
我太熟悉了——那不是看一个刚刚为他萧家天下浴血奋战的臣子,
更不是看一个与他有十年情谊的“故人”,
而是在审视一件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