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章节
我只是个跑腿的。
我的工作，就是忍受羞辱。
女总裁秦菲让我学狗叫，我就趴在地上。
她的金主赵总把酒倒在我头上，我就笑着说谢谢。
他们让我去死，我开的电瓶车就真的被大卡车撞得粉碎。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他们开了香槟，在我的“尸体”上狂欢庆祝，庆祝这个碍眼的垃圾终于从世界上消失。
他们不知道。
这场“意外”，是我亲自设计的。
而这场庆祝他们死亡的狂欢，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躲在黑暗里，看着监控屏幕里一张张得意的脸，按下了播放键。
猎物已经全部入笼。
现在，该我这个“死人”，亲手关门了。
1
我叫陈宇，是个跑腿的。
今天这单，有点怪。
客户点名要我送，送到凯宾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送一盒杜蕾斯。
我到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的。
里面传来女人腻人的笑声，混着男人的喘息。
我敲了敲门。
声音停了。
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过来开门，是秦菲。
我们这座城市最有名的美女总裁，电视上天天能看到她的脸。
她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带着潮红，眼神里却全是冰。
“东西呢？”
我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
她没接，眼神上下打量我，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
“进来。”
我迟疑了一下。
“让你进来就进来，磨蹭什么？”
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
沙发上坐着一个地中海男人，大概五十多岁，是环科集团的赵坤。
旁边还腻歪着一个网红脸，叫安琪，最近挺火的。
秦菲的男助理刘洋，跟个太监似的站在旁边。
一屋子，都是人上人。
我是唯一的垃圾。
“秦总，这是您要的东西。”我把袋子放在茶几上。
秦菲没看那东西，她交叉着双腿，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女士香烟。
烟雾缭我。
“听说，你很缺钱？”
我点头，“是。”
我妈在医院躺着，每天都是一笔巨款。
“那好，”她笑了，指了指地上的一个LV皮箱，“这里面，一百万现金。”
我的呼吸停了一下。
赵坤在一旁搂着安琪，饶有兴致地看着，像是看马戏团表演。
“跪下，”秦菲吐出一口烟圈，“学狗叫，叫一声，我给你一万。叫到我满意，这一百万，都是你的。”
空气安静了。
刘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笑。
安琪拿出手机，似乎准备录下来。
我看着秦菲那张精致却扭曲的脸。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长得，有七分像她的白月光，那个为了别的女人把她甩了的男人。
她每次见我，都要用各种方式折磨我，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受到的屈辱，加倍奉还。
我沉默地看着她。
“怎么？嫌少？”她挑眉，“还是觉得有尊严？”
赵坤哈哈大笑起来：“小菲，跟一个跑腿的谈什么尊严？他要是有尊严，还会来干这个？”
安琪也捂着嘴笑：“就是啊秦总，给他脸了。”
我慢慢地，弯下了膝盖。
在他们轻蔑的注视下，我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秦菲。
“汪。”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秦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快意。
“大声点！没吃饭吗？”
“汪！”
“再大声点！”
“汪！汪！汪！”
我一声声地叫着。
安琪的手机镜头对着我的脸。
刘洋的嘲笑声就在我耳边。
赵坤把一杯红酒，慢悠悠地，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进我的眼睛，流进我的嘴里。
又苦又涩。
我还在叫。
一声又一声。
直到秦菲喊了停。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高跟鞋的鞋尖抬起我的下巴。
“记住，你就是一条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她把皮箱踢到我面前。
“滚吧，带着你的钱。”
我没有去看那箱钱。
我只是抬起头，用被酒精和屈辱浸泡得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把她的脸，她身后每一个人的脸，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脑子里。
我站起来，没拿钱，转身就走。
“站住！”秦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钱不要了？”
我没回头。
“弄脏了。”
我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秦菲气急败坏的摔东西的声音。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不会放过我的。
而我，也一样。
2
回到我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我脱掉湿透的衣服，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狼狈不堪。
脸上还残留着红酒的痕迹，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我的脸。
洗掉的，不只是酒渍。
还有镜子里那个懦弱的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乱了。
我的电瓶车，停在楼下，第二天早上轮胎就被人扎了。
我送外卖，送到一半，餐盒会莫名其妙地洒掉。
差评，投诉，接踵而至。
我的账号被封了。
我知道是秦菲干的。
她想让我走投无路，再回去求她，像狗一样求她。
我没去找她。
我找了一份在工地上搬砖的活。
每天累得像条死狗，但至少，我不用再看那些人的脸。
但这只是我的幻想。
那天晚上，我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
声音又重又急，像是要破门而入。
我住的地方是老式筒子楼，隔音很差。
我光着脚下床，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
外面，什么都没有。
走廊的声控灯都灭着。
一片死寂。
我以为是幻觉，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这一次，更用力！
我猛地回头，再次凑到猫眼上。
外面，依旧空无一人。
一股寒意从我脚底板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我屏住呼吸，后退了几步。
难道……是幻觉？
不。
我听到了。
门外，有轻微的呼吸声。
很压抑，很细微，就贴在门板上。
有人在外面！
他故意躲开了猫眼的范围！
是谁？
秦菲的人？
来干什么？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随手抄起了墙角的铁棍。
我没有开灯，就这么站在黑暗里，和门外的人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呼吸声消失了。
敲门声也没有再响起。
但我知道，他还没走。
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直到凌晨四点，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下楼的脚步声。
我冲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兜帽的男人，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是刘洋。
秦菲的那个男助理。
我认得他走路的姿势。
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恐吓我？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我照常去工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工头找到我，脸色很难看。
“陈宇，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心里一沉。
“怎么了？”
“你自己看。”
工头把手机递给我。
是一个本地的短视频APP。
热门第一条，就是我。
标题是：《恶心！曝光一个人渣跑腿员，偷窥女客户，还进行骚扰！》
视频里，是我之前送外卖的照片，还有我的手机号，家庭住址，甚至我妈所在的医院病房号。
下面配着几张打满马赛克的聊天记录截图。
伪造得天衣无缝。
评论区已经炸了。
“报警！必须报警！”
“这种人就该死！”
“人肉他！让他社会性死亡！”
无数的辱骂和诅咒，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陌生号码，一个接一个。
接起来，就是破口大骂。
我知道，这是安琪的手笔。
那个网红。
她最擅长煽动舆论。
秦菲他们，这是要彻底毁了我。
工头把手机拿回去，叹了口气。
“你……还是先别干了，避避风头吧。”
我被辞退了。
我拿着手机，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语，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兴奋。
鱼儿，开始咬钩了。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那个半夜的敲门声，不是刘洋。
是我自己。
我用一个连接了蓝牙音箱的手机，放在邻居家的门外，远程播放事先录好的敲门声和呼吸声。
然后，我“恰好”看到了一个和刘洋身形相似的黑影下楼。
是我自己请的一个演员。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自己“相信”，是秦菲的人在搞鬼。
至于网上的视频，那些聊天记录，确实是伪造的。
但发布者，不是安琪。
是我用一个新注册的账号，模仿着安琪的语气，发布上去的。
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一切都是他们在主导。
我就是要让他们，把所有的罪证，都亲手制造出来。
现在，戏台已经搭好。
演员们，也该一个个登场了。
3
我“失业”了。
每天躲在出租屋里，不敢出门。
骚扰电话和短信，二十四小时没有停过。
有人往我的门上泼红油漆，写着“人渣去死”。
有人甚至找到了我妈的病房，去骚扰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
幸好我提前安排了护工，把人拦了下来。
这一切，我都默默承受着。
我表现得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老鼠，惊恐，无助，绝望。
我开始给秦菲打电话。
一遍又一遍。
她不接。
我就发短信求她。
“秦总，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高抬贵手。”
“我妈快不行了，我需要钱，求求你了。”
我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低到尘埃里。
终于，秦菲回了我一条短信。
是一个地址。
郊区的一家废弃工厂。
时间，今晚十点。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
但我必须去。
因为我的剧本里，需要一场高潮。
晚上九点半，我骑着我那辆破旧的电瓶车，出了门。
轮胎是新换的。
我没有直接去工厂，而是在市区绕了几个圈子。
我知道，有人在跟踪我。
一辆黑色的别克，从我离开出租屋就一直跟在后面。
是刘洋。
我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
很好。
观众也到齐了。
去往废弃工厂的路，是一条很偏僻的省道。
晚上几乎没有车。
路灯坏了一大半，忽明忽暗。
我故意放慢了速度。
别克车也跟着慢了下来，不远不近地吊着我。
他在等什么？
我在心里默数着。
十，九，八……
当数到三的时候，我听到了。
身后，传来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我回头看。
一辆没有开大灯的重型卡车，像一头钢铁猛兽，正朝着我疯狂地冲过来。
速度快得惊人。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麻木，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我开始疯狂地蹬着电瓶车，想要逃离。
但这根本是徒劳。
卡车的速度太快了。
它就像一颗精准的导弹，锁定了目标。
后面的别克车里，刘洋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拿起了手机，似乎在给谁汇报。
“秦总，鱼儿上钩了。”
“他死定了。”
我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秦菲嘴角勾起的弧度。
他们以为，他们是猎人。
他们以为，我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在卡车撞上我的前一秒。
我按下了口袋里一个微型按钮。
然后，我放弃了抵抗。
任由那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和我的电瓶车，一起撞飞了出去。
身体飞在半空中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疼痛。
我只看到了。
看到了卡车司机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
看到了刘洋那兴奋到扭曲的表情。
看到了省道尽头，那无尽的黑暗。
“轰！”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电瓶车被撞得四分五裂，零件飞得到处都是。
我躺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血从我的身下，慢慢地流了出来。
意识，渐渐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笑了。
欢迎来到，我的狩猎场。
4
我“死”了。
第二天，我的死讯就上了本地新闻的社会版。
“一跑腿小哥深夜遭遇车祸，当场死亡，肇事司机逃逸。”
新闻很短，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连个涟漪都不会有。
秦菲的公司里。
她正拿着一份文件，听着刘洋的汇报。
“……警方那边已经定性为交通肇事逃逸，正在追查那辆卡车，不过那辆车是套牌车，估计很难找到。”
刘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他妈那边呢？”秦菲头也没抬。
“我找人去医院看过了，那老太婆本来就靠呼吸机吊着命，听到她儿子死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过去了。”
“处理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手尾。”秦菲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放心吧秦总，我都安排好了。火化之后，骨灰直接撒海里，保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陈宇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秦菲终于抬起了头。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干得不错。”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刘洋。
“这里面是二十万，给那个司机的封口费。”
“谢谢秦总！”刘洋点头哈腰地接过。
“今晚，去‘夜色’，我请客。”秦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庆祝一下，把那块恶心的绊脚石，终于给踢开了。”
晚上，“夜色”会所最豪华的包厢里。
秦菲，赵坤，安琪，刘洋，四个人都在。
他们开了最贵的黑桃A香槟。
“来，为我们死掉的那个‘朋友’，干一杯！”赵坤举起酒杯，满脸红光。
“哈哈哈，赵总说得对！该干杯！”安琪笑得花枝乱颤。
秦菲也举起了杯子，脸上是久违的轻松。
“以后，再也没人能用那张脸来恶心我了。”
“秦总威武！”刘洋赶紧拍马屁。
四个人碰杯，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笑着，闹着，庆祝着我的死亡。
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不知道。
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
在他们酒杯里的香槟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特殊物质，正在悄悄地发挥作用。
他们更不知道。
此刻的我，正躺在一间私人诊所的病床上。
身上插着各种仪器，但生命体征，平稳得不能再平稳。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向我汇报。
“陈先生，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在进行。”
“我身上的‘血’，处理得怎么样了？”我问，声音有些虚弱。
那是假的。
车祸是假的，血浆是假的，我的“死亡”也是假的。
那辆卡车，那个司机，都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专业团队。
他们擅长制造各种“意外”。
撞击的角度，力度，我飞出去的抛物线，甚至地上的血迹分布，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足以以假乱真，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血袋已经处理掉了，”医生说，“警方提取的样本，也是我们事先准备好的，DNA和您的完全匹配。死亡证明也开好了，档案已经录入系统。从法律上来说，您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点了点头。
“很好。”
我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夜色”包厢里的画面。
我看着秦菲他们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听着他们那些肮串的笑声。
我的嘴角，也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亲爱的朋友们。
尽情地狂欢吧。
因为你们的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5
狂欢过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秦菲的公司正常运转。
赵坤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
安琪的粉丝又涨了几十万。
刘洋成了秦菲身边最得力的心腹。
我的死，就像从未发生过。
但黑暗中，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悄然张开。
第一个目标，我选了安琪。
这个愚蠢又虚荣的女人，是最好的突破口。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在网上炫富，晒名牌，营造自己“白富美”的人设。
她的微博下面，全是粉丝的追捧和羡慕。
“琪琪好美！人生赢家！”
“这才是真正的名媛！”
我看着这些评论，只觉得可笑。
我登录了一个很久不用的邮箱。
给一个专门爆料娱乐圈黑料的营销号，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有几张照片，和一个音频文件。
照片，是安琪整容前的。
一张大饼脸，塌鼻梁，单眼皮，和现在的美艳模样判若两人。
音频，是那天在“夜色”包厢里，她亲口说的话。
“那个跑腿的死了就死了呗，一个臭屌丝，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还好我当时机智，发动粉丝网暴他，不然秦总还得费心思。”
邮件发出去后，我关掉了电脑。
我知道，接下来，只需要等待。
等待舆论发酵。
果然，不到半天。
网红安琪整容前旧照这个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一开始，还有粉丝在洗地。
“肯定是P的！我们琪琪是纯天然的！”
“又是谁在眼红我们琪琪？”
但很快，那个营销号又放出了第二锤。
是安琪学生时代的学籍照片，和整容前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下，粉丝们傻眼了。
紧接着，那个音频也被放了出来。
清晰的，恶毒的，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舆论。
“卧槽！人设崩塌了！”
“不仅是整容怪，还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居然教唆粉丝去网暴那个跑腿的？那个跑腿的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细思极恐！这女的是不是间接杀了人？”
“抵制安琪！滚出网络！”
风向，瞬间逆转。
前一天还对她顶礼膜拜的粉丝，此刻变成了最痛恨她的人。
辱骂，诅咒，比当初我承受的，猛烈一百倍。
安琪的社交账号，瞬间沦陷。
她代言的品牌，纷纷宣布和她解约。
她慌了。
她疯狂地打电话给秦菲求助。
“秦总，你快帮帮我！我的号快被冲烂了！”
电话那头的秦菲，语气冰冷。
“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
“可是……可是那段录音，我们当时都在场啊！要是把我逼急了，我……”
“你在威胁我？”秦菲的声音冷了下去。
“不……不是……”
“安琪，我劝你想清楚。你现在只是人设崩塌，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你信不信，下一个‘意外车祸’的人，就是你。”
电话被挂断了。
安琪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她终于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在秦菲那些人眼里，她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绝望之下，她开了一场直播。
想哭着向网友道歉，求得原谅。
但她低估了网友的愤怒。
直播间里，满屏都是“滚”、“去死”、“杀人犯”的弹幕。
还有人，刷起了我出车祸时的新闻截图。
安琪看着那些图片，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诅咒。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开始在直播间里大喊大叫，胡言乱语。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是秦菲！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那个跑腿的该死！他长了一张该死的脸！”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包括我们在酒店包厢里的事，包括秦菲如何因为我长得像她前男友而恨我。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瞬间突破了一千万。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瓜给震住了。
安琪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被平台永久封禁。
还因为教唆网暴，涉嫌侵犯他人名誉权，被警方立案调查。
从云端跌落地狱，只需要一天。
我看着屏幕上她那张疯癫的脸。
面无表情。
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接下来，轮到谁了呢？
刘洋？赵坤？还是……秦菲？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6
安琪的疯，像一块石头，在秦菲那个小圈子里，砸出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他们开始感到一丝不安。
刘洋变得格外警惕，开车总是不停地看后视镜，生怕后面有卡车。
赵坤也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招摇。
只有秦菲，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
但那天晚上，我通过她卧室里的摄像头看到，她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她在害怕。
他们在害怕一个死人。
这就对了。
恐惧，是最好的调味品。
我要让他们，在无尽的恐慌中，一点点烂掉。
我开始给他们寄一些“礼物”。
第一个收到礼物的，是刘洋。
那天他下班回家，在信箱里发现一个没有署名的快递。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电瓶车的后视镜。
镜面已经碎裂，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像是血迹的东西。
是我出车祸时，那辆电瓶车上唯一还算完整的零件。
刘洋吓得直接把东西扔了出去，脸色惨白。
那天晚上，他开着所有的灯，一夜没睡。
第二个收到礼物的，是赵坤。
他正在和一个新欢在酒店里鬼混，门铃响了。
打开门，外面没人。
只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地上。
他以为是新欢给他的惊喜，笑着拿了进去。
当着新欢的面，他拆开了盒子。
里面，不是什么名表雪茄。
而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他老婆的结婚照。
只不过，照片上他老婆的脸，被P成了我的。
一张黑白色的，带着诡异微笑的脸。
那个新欢尖叫一声，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跑了。
赵坤看着那些照片，手抖得拿不住。
他仿佛看到了我的鬼魂，正在对他笑。
第三个礼物，是给秦菲的。
她的礼物，最特别。
那天是她公司的重要招标会。
她作为总裁，要上台演讲，向所有合作方展示她们的方案。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她打开投影用的PPT。
PPT的第一页，不是她们精心设计的封面。
而是一张巨大的，我的遗照。
黑白照片，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全场哗然。
秦菲站在台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谁干的！是谁干的！”
她失控地在台上尖叫。
招标会，自然是搞砸了。
公司的股价，应声大跌。
这件事之后，他们三个人，彻底陷入了恐慌。
他们开始互相猜忌。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想把我拉下水？”秦菲质问刘洋。
“秦总，我怎么敢啊！我怀疑是赵坤，他一直对您那个位置有想法！”刘洋赶紧甩锅。
而赵坤，则怀疑是秦菲在敲打他，因为他最近和一个竞争对手走得很近。
信任的链条，一旦出现裂痕，就再也无法弥补。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鬼。
他们开始互相提防，互相监视。
而我，就躲在暗处，欣赏着这场由我导演的好戏。
看着他们从高高在上的猎人，变成了疑神疑鬼的猎物。
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他们，要美妙得多。
我给他们的恐惧，还不够。
我得再加一把火。
一把能把他们彻底烧成灰烬的火。
7
恐惧会让人失去理智。
秦菲他们，现在就是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地寻找着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而我，就是要让他们相信，敌人，就在他们彼此之间。
我选择了刘洋，作为我的第一颗棋子。
这个男人，聪明，但贪婪，而且骨子里是个懦夫。
这样的人，最好控制。
我用一个加密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包括你帮秦菲处理那辆卡车，以及，你偷偷复制了她办公室的钥匙。”
短信发过去，石沉大海。
我知道，他在害怕。
我在等。
等他内心的防线崩溃。
第二天，我把一份文件，匿名送到了秦菲的办公桌上。
文件里，是刘洋最近和公司竞争对手私下接触的证据。
当然，这些证据，是我伪造的。
秦菲看到文件的时候，气得把杯子都摔了。
她立刻把刘洋叫到了办公室。
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他们的争吵。
“你敢背叛我？”
“秦总，这是污蔑！我没有！”
“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
“真的不是我！是有人在陷害我！是赵坤！一定是他！”
刘洋百口莫辩，只能把脏水往赵坤身上泼。
但秦菲已经不相信他了。
她当场宣布，暂停刘洋的一切职务，让他回家等候调查。
刘洋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司。
他知道，自己完了。
秦菲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被调查”，不过是死刑前的缓刑罢了。
那天晚上，他接到了我的电话。
我用了变声器。
“现在，相信我了吗？”
刘洋的声音在发抖。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也能，毁了你。”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笑了，“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送你去一个秦菲永远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刘犹豫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我的声音变冷，“或者，你更想尝尝‘意外车祸’的滋味？”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洋彻底崩溃了。
“好，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把这个东西，放进赵坤的车里。”
我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取东西。
那是一个小型的GPS定位器，和一个高灵敏度的窃听器。
刘洋照做了。
他利用职务之便，很轻松地就接近了赵坤的专车，把东西装了上去。
从那一刻起，赵坤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这张网，越收越紧了。
而刘洋，这颗被我操控的棋子，很快就会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他会亲手，把他的主子，一个个送上绝路。
8
有了刘洋的“帮助”，赵坤在我面前，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我监听着他所有的通话。
我发现，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肮脏。
他不仅在外面养小三，还涉嫌商业贿赂，非法洗钱。
他的每一笔交易，都通过一个加密的海外账户进行。
而他用来记录这些账目的U盘，就藏在他那辆宾利的后备箱夹层里。
这是他最核心的秘密。
也是我送他上路的，最后一张船票。
但我不想这么快就让他倒台。
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
我把监听到的，赵坤和另一个女人调情的录音，匿名发给了秦菲。
秦菲听到录音，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把赵坤这个老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没想到，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个。
她立刻打电话质问赵坤。
赵坤起初还抵赖，但当秦菲放出录音时，他傻了。
他不知道录音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秦菲。
“你敢派人跟踪我？”
“你还有脸说！赵坤，你把我当什么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
昔日的情人，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们的联盟，彻底破裂。
秦菲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调查赵坤的公司，想抓住他的把柄。
赵坤也不甘示弱，开始策划，如何把秦菲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
一场狗咬狗的大戏，正式上演。
而我，只需要在幕后，偶尔添一把火。
我让刘洋，去“提醒”一下赵坤。
刘洋找到了一个和赵坤喝酒的机会。
酒过三巡，刘洋假装醉醺醺地说：
“赵总，我可听说，秦总最近在查您的账呢。您可得小心点，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赵坤听了，脸色一变。
他本来还在怀疑录音的事，现在刘洋的话，让他彻底相信，就是秦菲在背后搞鬼。
“她想查我？哼，她也不看看自己干不干净！”
赵坤动了真火。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不知道，刘洋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教的。
他更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决定，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实际上，他连棋子都算不上。
他只是我用来献祭的，下一个祭品。
我看着监控里，赵坤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轻轻敲了敲桌面。
赵总，你的后备箱，该打开了。
9
赵坤的报复，来得很快。
他动用关系，匿名向证监会举报，说秦菲的公司财务造假，挪用公款。
调查组很快就进驻了秦菲的公司。
秦菲焦头烂额。
虽然她做得足够隐蔽，但要想完全经得起查，也不容易。
她需要时间，去填平那些账目上的窟窿。
但赵坤，不会给她这个时间。
我知道，秦菲被逼急了，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果然，她找到了刘洋。
“我要你，帮我做掉赵坤。”
秦菲的眼里，全是狠厉。
“做掉？”刘洋吓了一跳。
“让他消失，”秦菲说，“或者，让他闭嘴。永远地闭嘴。”
刘洋吓得腿都软了。
他只是个狗腿子，恐吓一下人还行，杀人，他不敢。
他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机会来了。”我在电话里，对他说。
“什么机会？”
“一个让你彻底摆脱秦菲，拿到一大笔钱，远走高飞的机会。”
我告诉了他我的计划。
一个，完美的绑架计划。
由刘洋出面，找几个亡命之徒。
绑架赵坤。
然后，用赵坤的手机，给秦菲打电话，勒索一笔巨款。
这笔钱，不是小数目。
五千万。
秦菲为了自保，一定会给。
因为赵坤一旦出事，所有人都会怀疑到她头上。
她必须花钱消灾。
“拿到钱之后呢？”刘洋问。
“钱，你和那几个人分了。至于赵坤，把他扔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让他自生自灭。”
“那你呢？”
“我？”我笑了，“我只是个，喜欢看戏的观众。”
刘洋被我说服了。
对金钱的贪婪，和对秦菲的恐惧，让他决定铤而走险。
一切，都按照我的剧本进行。
刘洋很快就找到了人。
他们利用GPS定位，掌握了赵坤的行踪。
在一个地下车库，他们成功地绑架了赵坤。
赵坤被蒙着眼，堵着嘴，扔进了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
然后，刘洋用赵坤的手机，打给了秦菲。
“秦总，你的老朋友在我手上。想让他活命，准备五千万现金，不连号的旧钞。”
秦菲那边沉默了很久。
“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电话里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但警察很快就会找到赵坤的尸体。到时候，他举报你那些事，可就死无对证了。”
这句话，击中了秦菲的软肋。
她答应了。
筹集五千万现金，需要时间。
他们约定，三天后交易。
这三天里，赵坤被关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里。
刘洋每天只给他一点水和面包，吊着他的命。
他不知道。
在集装箱的角落里，一个微型摄像头，正24小时无死角地，记录着里面的一切。
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观众。
我看着不可一世的赵坤，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看着他从咒骂，到哀求，再到绝望。
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秦菲，刘洋，赵坤。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主角。
实际上，他们只是我提线木偶。
三天后，交易的日子到了。
而我，也为他们准备了，最后的舞台。
10
交易地点，定在城郊的一座烂尾楼。
晚上十点。
秦菲提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一个人来了。
箱子里，是五千万现金。
刘洋也带着两个蒙面的手下，押着赵坤，出现了。
赵坤被折磨了三天，已经不成人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钱带来了吗？”刘洋用变声器问。
“带来了，”秦菲把箱子推过去，“放人。”
刘洋的手下过去验钱。
确认无误后，他们把赵坤推向了秦菲。
赵坤一得到自由，就疯了一样地扑向秦菲。
“贱人！是你！是你找人绑架我！”
他掐住秦菲的脖子，面目狰狞。
秦菲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被他推倒在地。
刘洋的手下见状，立刻过来拉架。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而就在这时。
烂尾楼的四周，突然亮起了无数道刺眼的灯光。
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刺耳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警察？
警察怎么会来？
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警，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不许动！警察！”
秦菲，刘洋，赵坤，还有那两个绑匪，全都傻眼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带队的警察，走到他们面前。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正在进行一起绑架勒索案。现在，你们所有人都被逮捕了。”
举报？
谁报的警？
秦菲和刘洋，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眼里充满了怀疑和怨毒。
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出卖了自己。
只有赵坤，在短暂的惊愕后，突然大笑起来。
“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是他们！是秦菲和刘行长合谋绑架我的！”
他指着秦菲和刘洋，声嘶力竭。
秦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知道，自己完了。
绑架，勒索，再加上赵坤之前的举报。
她这辈子，都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而刘洋，也瘫软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能拿到钱，远走高飞。
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一副冰冷的手铐。
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案。
最后，绑匪，人质，付赎金的人，一锅端。
简直是天衣无缝。
警察们都觉得，这次的行动，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不知道。
那个匿名的报警电话，是我打的。
烂尾楼周围的那些“警车”，那些“特警”，也都是我花钱请来的演员。
真正的警察，还在路上。
我只是，提前为这场大戏，拉开了帷幕。
我要让他们，在“被捕”的恐慌中，把所有的罪恶，都互相揭发出来。
果然。
在被押上“警车”的路上。
秦菲和赵坤，开始了疯狂的撕咬。
“赵坤！你这个畜生！你敢举报我？”
“秦菲！你这个毒妇！你还想杀我灭口？”
“我挪用公款，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洗钱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
他们把对方最肮脏的秘密，都当着“警察”的面，吼了出来。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我的人），奋笔疾书，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下来。
这些，都将成为，呈上法庭的，最完美的证词。
当真正的警察赶到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滑稽的画面。
一群“嫌疑人”，正在互相指证，争先恐后地坦白自己的罪行。
而我，坐在不远处的车里。
通过耳机，静静地听着这场闹剧。
我关掉设备，发动了汽车。
该落幕了。
11
秦菲，赵坤，刘洋，都被带走了。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绑架，勒索，商业犯罪，教唆网暴……
数罪并罚，足够他们在里面待一辈子。
我把所有的证据，包括在酒店、会所、集装箱里录下的视频，以及他们互相指证的录音，都匿名交给了警方。
证据链完整，无可辩驳。
秦菲的公司，因为财务造假和高层内斗，股价一落千丈，很快就宣布了破产。
赵坤的公司，也因为涉嫌洗钱被查封。
一个商业帝国，轰然倒塌。
而我，这个法律意义上的“死人”，拿着从他们那里“借”来的钱，给我妈换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
她的病，有了好转的迹象。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那天，我坐在医院的草坪上，晒着太阳。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虚弱。
是安琪。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新号码。
“陈宇……是你，对不对？”
她没有了当初的嚣张，声音里，全是恐惧。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
“你根本就没死……你一直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一步步走进你的陷阱。”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一个跑腿的……你到底是谁？”
我轻笑了一声。
“我是谁，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们都得到了，你们应得的下场。”
“魔鬼……你是个魔鬼……”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魔鬼吗？
或许吧。
当法律和道德无法带来正义时，总需要有人，来扮演魔鬼的角色。
我删掉了通话记录。
抬头看着天空。
阳光正好。
但我的世界，早已没有了温度。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但我没想到。
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或者说，是整件事的，根源。
那个，秦菲的白月光。
我长得，像他的那个男人。
12
我找到了那个男人。
他叫顾泽，是一个画家，看起来温文尔雅。
我是在他的画展上，见到他的。
他正在被一群名媛贵妇包围着，谈笑风生。
和秦菲分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金主。
我走到他面前。
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大概是觉得，我长得，有点像他自己。
我笑了。
“没见过。”
我说，“但我认识秦菲。”
听到这个名字，顾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哦？那真是巧了。”他想岔开话题。
“她进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绑架，挪用公款，数罪并罚，下半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
顾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我盯着他，“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她恨我，也是因为我长得像你。”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顾泽开始后退，“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
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一段录音。
是秦菲和顾泽的通话。
就在秦菲决定要“做掉”我的前一天。
“阿泽，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等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垃圾消失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障碍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小菲，你别做傻事。”
“我不！我就是要他死！所有长得像你，却又不是你的人，都该死！”
录音里，秦菲的声音，癫狂而偏执。
而顾泽，从头到尾，没有阻止。
甚至，带着一丝默许的意味。
他才是那个，递出屠刀的人。
顾泽的脸，彻底白了。
“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收起手机，“你只需要知道，秦菲在进去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包括，你如何一边享受着她提供的金钱，一边又在外面彩旗飘飘。”
“包括，你如何暗示她，我的存在，让你感到恶心。”
“包括，你才是那个，真正想让我死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我编的。
秦菲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泽相信了。
他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恐惧。
“你想怎么样？”他声音发颤。
我看着他这张，和我七分相似的脸。
突然觉得，很无趣。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一生。
秦菲，真是可悲。
我摇了摇头。
“我不想怎么样。”
我转身，准备离开。
“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说完，我走进了人群。
留下顾泽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我知道，从今天起，他会活在无尽的恐惧里。
他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会害怕每一个和我身形相似的男人。
他会夜夜噩梦，不得安宁。
这，就是我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至于我？
我叫什么，我是谁，都不重要。
我或许是陈宇，或许是李宇，王宇。
我行走在城市的阴影里，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不公，太多的罪恶。
总需要有人，来清理垃圾。
游戏，从未结束。
我，是唯一的玩家。
更新时间：2025-11-06 01: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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