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门熟路地找到墙边的几个破箩筐和柴火堆,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一样,
几下就利索地爬上了房顶。瓦片有点滑,我小心翼翼地稳住重心。
雪团看到我这个“庞然大物”靠近,有点害怕地想往后退,
我连忙放柔声音哄着它:“别怕别怕,雪团,是我,经常给你鱼骨头那个,我抱你下去,
没事的。”我慢慢靠近,看准时机,一把将它温软的小身体捞进怀里。它在我怀里微微发抖,
发出可怜的呜咽声,但没有伸爪子挣扎。抱着猫,我准备原路返回。就在我往下爬,
目光无意间扫过陈爷爷家那扇一直紧闭的后窗时,我的动作顿住了——那扇窗户,
大概是为了通风,竟然开着一掌宽的缝隙。而就在那条缝隙后面,窗台下的一张旧桌子上,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一直被深灰色厚布蒙着的“鸟笼子”的真容!
那根本不是什么鸟笼子!那是一个做得极其精巧、无比漂亮的——蝈蝈笼!
棕褐色的细篾子编成的,不是简单的圆筒形或方形,而是层层叠叠,结构繁复,
像一座小小的、玲珑剔透的宝塔!每一根篾子都刮磨得光滑无比,
在从窗户透进去的微弱光线下,泛着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简直像一件艺术品!我愣住了,
抱着猫,僵在房顶上,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问号。一个沉默寡言的南方老头,
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北方小城,
随身携带着一个用布精心包裹的、空着的、如此精美的蝈蝈笼?这太奇怪了!
太不符合常理了!陈爷爷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停滞的目光和脸上惊愕的表情。他身体微微一僵,
脸上的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无比,有秘密被窥破的慌乱,
有一种深沉的痛苦,还有一丝……认命般的释然?但他没有出声呵斥,也没有立刻去关窗,
只是默默地走到墙边,帮我从房顶上稳稳地下来。我把惊魂未定的雪团递给他,他接过去,
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依旧沙哑,
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