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所有谈笑声戛然而止。我僵在原地,血液都凉了。"大胆贱婢!
"总管太监尖锐的叫声几乎刺破耳膜,"惊扰圣驾!你长了几个脑袋!"我扑通跪倒,
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石板上,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皇帝没说话。
周珩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厌恶:"又是你?霍氏,你真是...阴魂不散。
""皇上息怒,王爷息怒。"李玄霜娇柔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
"这...这霍氏想是心中郁结,才会如此失仪...她从前在王府,
也常有些...心不在焉...并非有意冲撞圣驾..."这话,听着是求情。
实则字字都在提醒所有人,我是个被废的、心有不甘的弃妇,连洗衣服都做不好。"皇上,
"周珩的声音更冷,"此等罪奴,疯疯癫癫,留在此处,恐再生事端。依儿臣看,
不如..."我猛地抬起头。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如"之后,很可能就是赐死。不行!
我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个肮脏的角落,像一粒尘埃,无声无息,还要背负着莫须有的污名!
目光扫过周珩冷漠的脸,李玄霜眼底那抹得意的笑,还有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神。一个念头,
从未如此清晰地冒了出来。我得逃。不惜一切代价。"皇上!"我声音嘶哑,
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奴婢愿自请戍边!永世不回京城!只求一条活路!
"所有人都愣住了。戍边?那是比浣衣局苦一百倍的地方。风沙、刀兵、随时可能送命。
一个废妃,一个罪奴,去那种地方?李玄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周珩皱紧了眉,像看一个疯子。皇帝的目光,终于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身上。
不再是看一个物件,一个符号。那目光锐利,带着审视,仿佛要将我剥开。片刻的死寂后,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准。"一个字。砸在我心上。是深渊,也是唯一的生门。
"罪奴霍氏,冲撞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