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下来?下哪儿去?什么意思?他第一反应是物业。是因为刚才停车的事?
可他已经停好了啊,虽然有点极限,但绝对在线内!
难道是那辆法拉利……不安像一滴落入清水的墨汁,迅速在他心头扩散开来。
他下意识地回拨过去,听筒里只有漫长而规律的“嘟——嘟——”声,始终无人接听。
这未知的等待比直接的指责更让人焦躁。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屏幕,
试图重新投入码字的世界。可刚才被打断的思路像断了的线头,怎么也接不上了。
键盘敲击的声音依然清脆,但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流畅感,变得迟疑、断断续续。
文档里才艰难地补上去三四行,那个阴魂不散的手机号码,再次在屏幕上闪烁起来,
震动声比上一次更加急促,更加令人心烦。李哲的火气一下顶到了天灵盖,
他猛地按下接听键,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等着。”还是那个女声,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仿佛他多问这一句都是不可饶恕的浪费。“等什么?你是谁?你把话说清楚!
”他忍不住抬高了音量,引得旁边工位的同事投来诧异的一瞥。回应他的,
依旧是毫不留情的忙音。悬疑彻底变成了焦虑,进而演化成一种愤怒。
他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线头却攥在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手里。他坐立难安,
感觉自己像个傻X一样被耍得团团转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试图再次集中精神,
但眼前密密麻麻的字符仿佛都在跳动,组合成那个女人冰冷的“下来”和“你等着”。
方案 deadline 的压力,经理审视的目光,以及这通莫名其妙电话带来的羞辱感,
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牢牢困在工位这张椅子上。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情绪吞噬的时候,
桌上的座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工区的沉寂。这声音像最后一声丧钟。
他几乎是怀着就义般的心情,拿起听筒。“是开发部的李先生吗?
”前台物业小妹的声音依旧礼貌,却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