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国外治疗。这些年的费用,全是裴敬年出的。
“他最近的情况不太好。”裴敬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上,“后续的治疗,
还需要很大一笔钱。”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他用我最亲的人,来逼我就范。
我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裴敬年,你真卑鄙。”“是。”他坦然承认,
“为了救温可,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的坦诚,比任何虚伪的借口都更伤人。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和我弟弟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温可一根头发。我闭上眼,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吃。”我说。为了弟弟,我必须活着。不光要活着,
还要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等到报仇的那一天。
我开始配合治疗,按时吃饭,甚至会主动在花园里散步。裴敬年很高兴,以为我妥协了。
他看我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他不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它正在疯狂地生根,发芽。总有一天,它会冲破土壤,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把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拖进地狱。我假装不经意地,跟别墅里的佣人聊天。
她们都是新来的,嘴巴很严。但我还是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温可的手术,定在半个月后。
裴敬年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从国外找来了一颗心脏。但那颗心脏,只是备用的。
是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心源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B计划。而我,就是那个A计划。
裴敬年还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或者说,在等我“心甘情愿”地,
签下那份器官捐赠协议。我知道,他等不到了。我必须在半个月之内,逃出去。
我开始仔细观察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突破口。保镖二十四小时轮班,
大门和围墙都有电网。从外面看,这里固若金汤。但是,任何坚固的堡垒,
都有它薄弱的地方。我发现,别墅每周三会有人来送新鲜的食材。送菜的车,
可以直接开到厨房后门。那里的守卫,相对松懈一些。这就是我的机会。我需要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