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让她既依赖我,
又有点怕我的感觉。这天晚上,我睡不着。我戴上我的单耳耳机。
连接了安装在姜宁手机里的窃听程序。这是我的习惯。我的眼睛瞎了,但我的耳朵,
却成了我的眼睛。我可以听到,任何我想听到的东西。耳机里,很安静。
只有姜宁平稳的呼吸声。她睡得很沉。我正准备关掉。忽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我启动了手机的读屏功能。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宁宁,
睡了吗?我是妈妈。”妈妈?我愣了一下。我从没听姜宁提起过她的家人。我只知道,
她有个烂赌鬼叔叔。她的父母呢?我继续听下去。“你叔叔住院了,医药费要一大笔钱。
你那边,能不能先凑一点?”呵。原来是为了钱。我耐心地等着。过了大概十分钟。
姜宁的手机,亮了一下。她醒了。我听到她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拿起了手机。是打字的声音。
“妈,他怎么又住院了?”“唉,别提了,跟人打架,手被捅了。医生说,以后可能都废了。
”“又是堵伯?”“……是。”那边沉默了很久。“宁宁,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但是……他毕竟是你叔叔啊。你爸走得早,这些年,都是你叔叔拉扯我们娘俩……”“妈,
你别说了。”姜宁打断了她,“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孝顺了。
”挂了电话。我听到姜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然后,
我听到她打开了某个App的声音。是银行的客户端。她输入密码,查询余额。
“您的可用余额为:325元。”电子音,冰冷无情。卖房子的钱,都给我交了医药费。
她和李哲分手,断了经济来源。现在的她,山穷水尽。我听到她把手机放下,然后,
是极力压抑的,小声的哭泣。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第二天一早。姜宁的眼睛,
又是红肿的。她像往常一样,给我做早餐,扶我洗漱。吃饭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提起。
“陈野,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