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你那是什么笑?牙齿露了八颗!你是来卖笑的吗?”尖利的声音刺穿耳膜,
我浑身一抖,脸上的笑僵在嘴角,比哭还难看。“还有你,楚茵!站都站不直!
客户看了你还有胃口吃饭吗?一米七的个子,杵在那里像根电线杆!软的!”我旁边的楚茵,
那个平日里最爱笑的女孩,此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们俩,
连同另外三个实习生,在“金阳”会展中心的大堂里站成一排,像等待审判的囚犯。
训话的女人叫雷姐,金阳客户部的“铁娘子”,我们实习生的生杀大权就攥在她手里。
“都给我听好了!”雷姐环视一圈,目光像刀子,“这个月,是你们实习的最后一个月。
转正名额,”她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只有一个。”一个?我的心脏猛地揪紧。
我能听到楚茵在我旁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金阳是什么地方?是战场!
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雷姐的声音拔高,“这个月,谁的业绩冲到第一,谁留下。
剩下的人,滚蛋。”“听明白了吗?”“明白了!”我们五个人齐声大喊,声音里带着颤抖。
雷姐冷哼一声,高跟鞋“哒哒哒”地踩着光亮的地板走了。她一走,
我紧绷的后背才敢松懈下来。一层冷汗,黏糊糊地贴在制服上。楚茵转过头看我,
眼睛红红的。“然然……”“走,下班了。”我拉起她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我和楚茵,
是老乡,也是室友。我们住的地方,是城中村里最“闻名”的“握手楼”。两栋楼之间,
只隔着一个巴掌的距离。我们的房间,是房东在客厅里打的隔断房,八平米,一张上下铺,
一张桌子,塞得满满当当。没有窗户。唯一的采光,来自那扇朝向走廊的、磨砂的玻璃门。
回到这个“家”,我脱掉高跟鞋,脚后跟磨破的地方又渗出了血。“嘶……”我疼得咧嘴。
“然然,你流血了!”楚茵赶紧从桌子底下抽出那个生了锈的铁皮急救箱,“快,
我给你上药。”她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给我擦拭伤口,涂上红药水。
“雷姐今天也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