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柴房里的孤儿，等来将军爷爷

只有屋顶破了个洞，雪粒子从洞里钻进来，落在林建军的头发上。他猛地从稻草堆里坐起来，

身上那件打了三层补丁的单衣早已被潮气浸透，贴在皮肤上像冰壳子，

冻得他牙齿 “咯咯” 直打颤。

他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脚 —— 那双脚上的布鞋早就露了脚趾，只能用破布条缠了几层，

可寒风还是能顺着布条的缝隙往里钻，冻得脚趾又麻又疼。刚要下床，

刘翠花手里的空水桶就 “咚” 地砸在他膝盖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眼泪瞬间涌到眼眶。“磨蹭啥？想偷懒是不是？” 刘翠花走上前，

枯瘦的手指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的脸往稻草堆里按，粗糙的稻草刮得他脸颊生疼，

“我家供你吃供你住，让你挑桶水还委屈你了？早知道你这么白眼狼，

当初就该让你饿死在路边！”林建军咬着牙没说话，

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藏在稻草下的旧军牌 —— 那是他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

军牌是黄铜做的，边缘已经磨得发亮，上面刻着 “林卫国” 三个字，是他爹的名字。

六岁那年，爹娘作为边防军人牺牲的消息跟着公社的干部传到村里时，

他还不懂 “牺牲” 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远房二伯林满仓当时拍着胸脯说 “我来养这娃”，可谁知道，从踏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起，

他就成了林家免费的长工。挑水的井在村东头的河湾边，平日里要走半里地，下雪天路滑，

得走更久。林建军挑起两只比他还高的木桶，木桶的铁环磨得肩膀生疼，

他只能把扁担往肉厚的地方挪了挪。路面结着一层薄冰，他每走一步都要先把脚踩实，

生怕滑倒 —— 上次摔了桶水，刘翠花罚他饿了一天肚子。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他的耳朵早就冻得没了知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路过王支书家的土坯房时，

他看见王支书的侄子王小胖正坐在门槛上吃白面馒头，手里还拿着一本崭新的算术课本，

课本的封面上印着红色的五角星，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林建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