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溅在了我身后那幅巨大婚纱照上。它们落在我玻璃相框里的白色婚纱裙摆处,
迅速晕染开来,像几朵骤然盛开的、污秽的血花。也溅落在我裸露的手臂上,冰凉,黏腻,
带着一种羞辱的触感。 时间再次停滞。连苏清浅都掩住了嘴,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我看着婚纱照上那刺眼的污渍。照片里那个穿着白纱、笑容空洞的自己,裙摆被红酒玷污,
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手臂上的冰凉感,清晰地传递着一种信号——我的存在,我的婚姻,
甚至我这个人,在他眼里,就是可以这样被随意泼污、丢弃的垃圾。
一股灼热的怒气猛地冲上头顶,但瞬间又被更深的寒意压了下去。
那寒意来自心底某个早已预知结局的角落,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 我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没有去看那对璧人,目光落在餐桌上。纯白的亚麻餐巾,
叠得整整齐齐。我伸出手,指尖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但动作却异常稳定。
我抽出了那张餐巾。 柔软的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我抬起手,
用洁白的餐巾一角,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去擦拭手臂上那几滴刺目的红酒。
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红酒渍在白皙的皮肤上被一点点抹去,留下一片淡红的湿痕。 擦干净手臂,
我这才微微侧过身,目光终于落在那幅被玷污的婚纱照上。餐巾再次抬起,
轻轻拂过冰冷的玻璃相框表面,小心地吸掉那些污渍。一下,又一下。动作专注而平静,
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事。 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餐厅里死寂一片,
只有餐巾布料摩擦过玻璃的细微“沙沙”声,清晰得令人窒息。 擦完了。
婚纱照上的污点淡了许多,但留下了一片难以去除的水痕,扭曲了照片里我的笑容。手臂上,
只剩一片淡淡的红痕。 我捏着那张沾染了红酒、变得污浊不堪的餐巾,转过身,
目光平静无波地迎上傅沉洲深沉难辨的眼眸,以及苏清浅那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神。 “好。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