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声的眼泪。妹妹惨白的脸又一次在眼前闪现,
医院催缴单上那个冰冷的天文数字在脑海里疯狂跳动。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
吧台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是周天豪端起了那杯价值连城的“人生酒”。
他并没有像老陈那样急切地牛饮,只是轻轻晃动着杯身,
欣赏着那暗紫色液体在灯光下变幻莫测的光晕。脚步声响起,沉稳有力,
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就是现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盖过了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声。血液在血管里奔突咆哮,冲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妹妹那双绝望中带着一丝微弱希冀的眼睛,成了我视野里唯一燃烧的东西。
贫穷、绝望、被逼到悬崖边的孤注一掷…这些情绪瞬间拧成一股粗壮的、燃烧的绳索,
勒断了我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神经。我像一根被压到极限的弹簧,猛地从阴影里弹了起来。
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带着一种亡命徒的决绝。目标清晰得可怕——吧台尽头,
洗手间门外那个供客人临时放置物品的、不起眼的黑色小边桌。那杯暗紫色的“人生酒”,
就安静地放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蛊惑人心的幽光。一步,
两步…冰冷的空气摩擦着我灼热的脸颊。老陈还沉浸在他“清洁工”的虚幻平静里,
对身边掠过的危险毫无所觉。J背对着我,似乎正专注地擦拭着另一个杯子,
银戒指在他指间偶尔闪过一道微光。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尖冰凉。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杯壁的刹那——“咳!
”一声极轻的、仿佛被压抑过的咳嗽声,毫无预兆地从吧台方向传来。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成冰。眼角的余光惊恐地瞥向J。他依旧背对着我,
擦拭杯子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节奏稳定得如同钟摆。仿佛那声咳嗽只是我的幻听,
或者…是他喉咙里无关紧要的一声轻痒。是警告?还是巧合?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几乎要让我瘫软在地。
但妹妹那张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