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和秦琅才从兵部尚书府潜回。天色将明未明,秦府后院静得出奇,
只有早起的麻雀在枝头叽喳。"赵严和裴璟的谈话你都听清了?"沈若锦压低声音,
一边解开夜行衣的绑带。秦琅点头,顺手接过她脱下的外衣:"盐税亏空三百万两,
赵严暗示是你父亲暗中挪用军饷所致。裴璟奉命调查,三日后将带人去西北军营查账。
"沈若锦拳头攥得咯咯响:"荒谬!父亲一生清廉,怎会...""我当然知道。
"秦琅突然靠近,他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意,"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裴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背后一定有人撑腰。"晨光透过窗纱,
在秦琅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金辉。沈若锦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显然一夜未眠。"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她再次问出这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秦琅唇角勾起惯有的轻佻弧度:"娘子的事就是为夫的事...""说人话。
"秦琅笑容微敛,正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分开。
"少爷!少夫人!"管家在门外急声道,"沈家二小姐跪在大门口,说是来向姐姐请罪的!
这会儿已经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了!"沈若锦眸光一冷,秦琅却笑出了声:"哟,这么热闹?
"他转向沈若锦,眨眨眼,"娘子,看来你那庶妹是迫不及待要来唱大戏了。
"沈若锦面无表情地系好衣带:"我去打发她。""别急。"秦琅拦住她,
"既然人家都搭好戏台了,咱们不配合演出,岂不是辜负了一番美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沈若锦顿时会意:"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秦琅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沈若锦眉头渐渐舒展,
最后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无耻。""彼此彼此。
"秦琅笑嘻嘻地行了个夸张的礼,"娘子,请吧。"秦府大门外,
沈若兰一身素衣跪在青石板上,小腹已经明显隆起。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活脱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