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颤抖着去拉那个锁住的抽屉。拉不开。我忘了,因为里面有“机密”,我亲手锁上的。
我拔出腰间的配枪,那把被我擦得锃亮的勃朗宁M1911,对准了黄铜锁芯,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木屑和金属零件四处飞溅。
我粗暴地扯开被子弹打坏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文件,钢笔,零钱,袖扣……最后,
那个土黄色的、沾着灰尘的护身符,从一堆杂物里滚落出来,停在我的脚边。
我颤抖着跪倒在地,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把它捡了起来。
上面还沾着我的指纹和她留下的最后一丝温度。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捏碎。布料撕裂,
棉絮飞出。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微缩胶卷,从棉絮中滚了出来,掉在地板上。就是它。
我把它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那小小的、坚硬的物体,硌得我掌心生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噗——”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红的血液,
染红了我胸前那枚崭新的、可笑的勋章。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错得无可救药。我亲手,
把我的光,我的救赎,我的整个世界,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像一头被拔了獠牙、断了脊梁的濒死的野兽。悔恨,痛苦,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让我窒息。我杀了她。是我,陆承宇,亲手杀了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我只知道,我要去见她。我要告诉她,我错了。
我要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监狱。我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去,撞开沿途所有试图阻拦的狱警。
“苏晚呢?苏晚在哪里!”我揪住一个狱警的衣领,双目赤红,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狱警被我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审讯室……不,不对,
刚刚……刚刚送去……医务室了……”医务室!我的心,瞬间沉到了最深的谷底。我松开他,
冲向医务室。那扇白色的门,此刻在我眼里,像地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