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泥水呛咳出来,喉咙和鼻腔里火烧火燎。他趴在冰冷的泥浆里,
像一条濒死的鱼,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冰冷的泥水包裹着他,
吸走他身上最后一点热量。世界在旋转,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挣扎。“起来!列队!
”教官的咆哮再次无情地响起,像鞭子抽打在身上。林河的身体猛地一颤,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极致的疲惫。他挣扎着,手脚并用,在泥浆中艰难地蠕动、支撑,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混在同样狼狈不堪的人群中。
冰冷的泥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作训服往下流淌,滴落在脚下浑浊的泥浆里。
他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刺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像两条毒蛇,缠绕着他的身体,疯狂地噬咬。
他勉强睁开被泥糊住的眼睛,模糊地看向前方。教官站在泥潭边缘的灯光下,
雨水冲刷着他冰冷如石刻的脸。他扫视着这群刚从泥浆地狱里爬出来的“材料”,
眼神没有丝毫温度。“这只是开胃菜,小废物们。”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雨幕,
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欢迎来到荆棘营。记住,在这里,呼吸,都是需要代价的。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现在,目标:障碍场!最后一个到的,
今晚的泥潭就是他的永久床位!跑——!”林河麻木地迈开灌了铅的双腿,
拖着冰冷沉重的身体,跟着同样麻木的人群,
再次冲向那片被探照灯照亮的、布满冰冷钢铁和陷阱的黑暗。每一次脚步落下,
都溅起冰冷的泥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绝望的铁锈味。日复一日。
时间在荆棘营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循环。冰冷的泥潭格斗。
林河被一次次凶狠地掼进浑浊的泥水里,沉重的身体压上来,窒息感瞬间淹没口鼻。
他徒劳地挣扎,挥动无力的拳头砸在对手坚硬的护具上,换来的是更重的肘击和膝撞。
每一次被砸倒,冰冷的泥水都呛进肺里,带来撕裂般的疼痛。沉重的沙袋死死勒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