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丢掉一块烫红的烙铁。敲门声却在几分钟后执拗地响起。9、门外站着沈屿。
昂贵的西装肩头带着细微洇开的深色水渍,昂贵皮鞋的边沿溅上了污泥,
与他一贯的体面格格不入。湿漉漉的黑发贴着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几缕甚至凌乱地垂落鬓角。
更刺眼的是他通红的眼眶,里面翻滚的情绪犹如暴风骤雨前夕混沌的海。
他站在酒店走廊的暖光下,气息不稳地看着我。“阿烟……”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身体里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被瞬间抽空,指尖不受控地开始发颤。
十年间无数次在墓碑前刻骨思念时幻想过的重逢画面,被他此刻的眼神无情撕碎。
那不是失而复得的惊喜,更不是愧疚,而是一种……仿佛自己珍藏的宝物被弄脏玷污后,
又失而复得的、带着强烈侵占欲的愤怒。我扬起下巴,迎上他通红的视线,
眼神像蒙着永不解冻的冰。走廊柔和的灯光落进我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波动。
10、沉默蔓延,像冰冷的藤蔓爬上脊椎。沈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仿佛咽下滚烫的炭块。他向前一步,试图打破那无形的壁垒:“跟我回去。你需要休息。
”话语干涩,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底色。身后是铺着地毯的走廊,尽头是紧闭的电梯门。
前方是咄咄逼人的他。我侧身,想从他身旁那片狭窄的空间挤过去,
只想立刻回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之后。手臂却被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攥住!像铁钳一样,
巨大的力量瞬间锁死了我的退路。“听我说!”沈屿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吼出来,
脖颈处暴起清晰的青筋,眼底赤红更甚:“婉儿胆子小,今天在墓园……她吓坏了!
我怕她情绪失控才……”11、“才没认出我,是吗?”手臂上的桎梏仿佛烙铁,
然而更滚烫的是心底翻涌的岩浆。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恍然大悟般的清晰。我抬眼,
清晰地看进那双被疯狂和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侵占的眼睛里。“才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像保护稀世珍宝。”嘴角僵硬地牵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