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出漂浮的轨迹。这里弥漫着一股老式电器特有的、干燥的金属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混杂着……一丝丝属于我的、秘而不宣的油炸马铃薯的咸香。我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文件柜,
像做贼一样飞快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皱巴巴的薯片,包装袋发出窸窣的脆响,
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简直像放大了十倍。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口,
尽量不让那声音太刺耳。捏起一片金黄酥脆的薯片塞进嘴里,
牙齿咬下去的“咔嚓”声清脆得让我自己都心惊胆战,浓郁的烧烤味瞬间在舌尖炸开,
带着点负罪感的满足感让我舒服地眯起了眼。这小小的叛逆,
是我在江屿那座移动冰山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下,仅存的一点喘息空间。
想到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想到他那双看透一切的、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我报复性地又狠狠咬碎了一大片薯片,薯片碎屑沾到了嘴角,也毫无察觉。
就在我享受着这片刻的“犯罪”欢愉,指尖又捏起一片薯片,准备送入口中的时候,
手肘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控制台上一个微微凸起的、沾了点灰尘的黑色旋钮。非常轻微地,
“啪嗒”一声轻响。紧接着,头顶悬挂的、蒙着细灰的老式方形喇叭里,
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电流啸叫!“滋啦——!!!”那声音尖利得像是能直接扎进脑髓,
吓得我魂飞魄散,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里的薯片脱手飞出,落在控制台上,
碎成了几小块。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身体猛地向后退缩,脊背重重撞在文件柜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完了!被发现了?广播室有人闯进来了?
无数个糟糕的念头瞬间挤满了我的大脑,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就在我惊魂未定,
手指僵硬地想去关掉那个该死的旋钮时,电流的噪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消失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一个无比熟悉、清冷得像冬日湖面碎冰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电流干扰后的微哑,清晰地、强制性地灌满了整个狭小的广播室,
也必然穿透了外面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