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烫在我的心上!我工作烦?是,我抱怨过加班多,抱怨过领导难伺候,抱怨过房价高,
抱怨过女朋友小娟要的戒指贵…我像个怨天尤人的巨婴,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她的血汗钱,
却从未真正关心过她日渐佝偻的背,越来越差的脸色,和那些欲言又止的疲惫叹息!
我甚至…甚至在她给我转完那五百块后,
还因为小娟嫌戒指款式不够新潮而跟她闹了点小别扭!我他妈在干什么?!
巨大的羞愧和悔恨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彻底淹没。我攥着那本冰冷的病历本,
指甲深深掐进劣质的塑料封面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粗鲁的敲门声猛地响起!“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在死寂的凌晨格外刺耳,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急躁和不耐烦。我像受惊的野兽,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扇薄薄的、漆皮剥落的房门。“谁?!” 我的声音嘶哑干裂,
像砂纸摩擦。“我!老刘头!” 门外传来一个粗嘎、带着浓重痰音的老男人嗓门,
正是我妈记账本里常出现的那个“老刘头”。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挣扎着爬起来,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踉跄着走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一件油腻的旧夹克,头发稀疏花白,
满脸深刻的褶子里嵌着洗不掉的烟油色。他叼着一根快燃尽的烟屁股,
眯缝着浑浊发黄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种市侩的精明。“哟,小伟啊?
在家呢。” 老刘头吐掉烟屁股,用脚尖碾了碾,一股劣质烟草的臭味扑面而来,“你妈呢?
昨晚说好今天早上还我钱的,怎么没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钱?什么钱?
” 我皱紧眉头,声音冰冷。“嘿,装什么糊涂?” 老刘头不耐烦地撇撇嘴,
伸出两根枯树枝似的手指比划着,“二百块!连本带利二百五!昨晚在牌桌上借她的,
说好今天早上还!白纸黑字写着呢!” 他说着,
从夹克内兜里掏出一张同样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