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在第一缕光线出现时就睁开了眼,头痛欲裂,眼眶酸涩干涸。身旁的林薇背对着我,
蜷缩着,呼吸均匀,似乎睡得还算安稳。这安稳的姿态,此刻在我眼里,
却像一种无声的讽刺,像在嘲笑我的彻夜煎熬。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和强烈探究欲的冲动,
像沸腾的岩浆在我血管里奔涌。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哪怕那真相会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捅穿我所有的幻想。我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
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走进洗手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激灵,
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瞬。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憔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我盯着镜中的自己,那眼神陌生得可怕。简单洗漱,换上衣服。
出门前,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七点十分。林薇的工作时间向来稳定,
八点半出门。我需要在楼下某个角落,像一个真正的窥伺者一样,提前蹲守。初秋的清晨,
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凉意。小区里很安静,
只有几个早起遛狗的老人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我裹紧了外套,
把自己缩在单元门旁边那棵巨大的、枝叶还算茂密的冬青树后面。树叶的缝隙里,
能清晰地看到楼道口。心脏在单薄的外套下剧烈地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钝痛和一种近乎自虐的羞耻感。我像个潜伏的猎手,等待着我的猎物出现,
却又无比厌恶自己此刻的行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
冬青树叶上冰冷的露水渗进我的外套领口,带来一阵寒意。
就在我的耐心和意志力都快要被这冰冷的等待耗尽时,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林薇出来了。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围着浅咖色的围巾,
手里拎着那个该死的棕色托特包,脚步比平时略快。她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目光快速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当她的视线扫过我藏身的冬青树时,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把身体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