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刺鼻又古怪的气味,辛辣里混着点草木灰的呛人,
还有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烧焦羽毛的糊味。我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好家伙,
堂屋里简直没处下脚!墙角堆着小山似的干辣椒,红艳艳的,辣味冲天。
旁边是几麻袋刚磨好的花椒粉,深褐色的粉末撒得到处都是,不小心吸一口能呛出眼泪。
地上摊开几个破瓦罐,里面装着浑浊的、黄绿色的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散发出的味道极其霸道,活像一百个臭鸡蛋和烂洋葱在开会。案板上更是狼藉一片,
各种奇形怪状的根茎、草叶被切得乱七八糟,汁水横流。潘金莲就蹲在屋子正中央。
她挽着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上面沾满了可疑的彩色粉末和粘稠的汁液。
她面前架着个小炭炉,炉子上放着个黑乎乎、比巴掌大点的粗糙陶罐。
罐口冒着丝丝缕缕诡异的白烟。她正用一根细木棍,
小心翼翼地、极其专注地搅拌着陶罐里粘稠的、墨绿色的糊状物。那玩意儿随着搅拌,
颜色似乎还在变深,咕嘟冒起一个气泡,破裂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啵”响,
一股更加浓烈、足以把人掀个跟头的辛辣恶臭猛地扩散开来!“呕……”我实在没忍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捂住鼻子退后一步,“潘……嫂嫂!
你……你这又是在捣鼓什么生化武器?” 上次那个“黑竹筒”的威力我可是亲眼所见,
西门庆那惨状还历历在目呢!潘金莲头都没抬,依旧专注地盯着她的小陶罐,
手上的木棍搅拌得更加小心,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她的声音从一片刺鼻的烟雾里飘出来,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冷静:“上次那个,
劲儿还是太小了。对付西门庆那种皮糙肉厚的畜生,不够看。”她说着,
用木棍挑起一点墨绿色的粘稠膏体,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着它的拉丝程度和颜色变化,
那眼神专注得可怕。“我在改良配方。”她放下木棍,拿起旁边一个破碗,
里面是半碗灰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生石灰。“加点这个,遇水发热,烫掉他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