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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的王妃跳湖了！" 萧承煜放下手中密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跳就跳了，正好省事。" 可当他看到那具被捞起的尸体时，却发现——她居然不是沈婉儿！
第一章
深秋夜雨，王府内灯火通明。
沈清欢从冰冷的湖水中缓缓苏醒，入目是雕梁画栋的房梁。她记得自己明明跳湖自尽了，怎么还活着？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丫鬟春桃激动地冲出房间。
沈清欢挣扎着坐起身，脑海中涌现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八年前那个被掉包的夜晚！
不，准确说是魂穿。她穿越到了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古代女子身上。这个沈清欢是丞相府的真千金，却在襁褓中被奶娘掉包，十八年来在乡下受尽折磨。
而那个假千金沈婉儿，不仅夺了她的身份，还害死了她的青梅竹马顾慕白！
"小姐，王爷来了！"春桃慌张地跑进来，脸色发白。
沈清欢心中一震。萧承煜，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同时也是害死顾慕白的罪魁祸首！
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容貌俊美，但那双眼睛冷得像千年寒冰。
"本王还以为王妃真的死了。"萧承煜扫了一眼床上的沈清欢，语气嘲讽，"不过是闹一场脾气而已，何必寻死觅活？"
沈清欢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愤恨："王爷多虑了，臣妾只是不小心落水。"
"不小心？"萧承煜冷笑，"沈婉儿，你当本王是傻子？"
听到"沈婉儿"这个名字，沈清欢瞳孔一缩。在这个世界，她确实是以沈婉儿的身份嫁给萧承煜的。真正的沈清欢还在乡下，而她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就是那个害死顾慕白的罪人！
"王爷既然知道臣妾的心思，又何必多问？"沈清欢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杀意，"臣妾配不上王爷，若王爷愿意，臣妾愿意主动下堂。"
萧承煜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床上的女人。奇怪，这个女人今天怎么不哭不闹了？以前每次闹自杀，不都要死要活地求他留下？
"想要和离？"萧承煜走近床边，伸手捏住沈清欢的下巴，"你觉得本王会如你的意？"
沈清欢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黑眸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王爷不愿意也无妨。"沈清欢平静地说道，"反正臣妾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如何？"
萧承煜手上的力道忽然收紧，沈清欢疼得皱眉，却没有求饶。
这个反应让萧承煜有些意外。以前的沈婉儿最怕疼了，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她就会哭得梨花带雨。今天怎么如此硬气？
"有趣。"萧承煜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既然王妃如此有骨气，那就好好养病吧。至于和离之事，等你想清楚再说。"
等萧承煜走远，沈清欢才敢大口喘气。她捂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这个恶魔掐死了。
"小姐，您没事吧？"春桃担心地走过来。
"我没事。"沈清欢摇摇头，脑海中快速整理着这具身体的记忆。
沈婉儿，丞相府假千金，三个月前奉旨嫁给摄政王萧承煜。但萧承煜心中另有所爱，对这个王妃不闻不问。沈婉儿受不了冷落，三天两头闹自杀，每次都被救下来。
而就在昨天，沈婉儿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她的青梅竹马顾慕白，竟然是被萧承煜暗中害死的！
愤怒和绝望之下，沈婉儿选择了跳湖自尽。然后，现代的沈清欢就穿越过来了。
"春桃，我问你，顾慕白真的死了吗？"沈清欢突然开口。
春桃一愣："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顾公子？"
"回答我！"
"是...是的。顾公子三个月前在边关战死了。"春桃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您别再想着他了，现在您是王妃，不能..."
"闭嘴！"沈清欢厉声打断。
顾慕白真的死了！虽然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顾慕白，但同样的名字，同样的遭遇，让她心如刀割。
无论如何，她都要为顾慕白报仇！
萧承煜，你等着！
第二章
次日清晨，沈清欢主动去了前院向萧承煜请安。
"王妃今日倒是勤快。"萧承煜头也不抬，继续批阅奏折，"昨日不是还寻死觅活？怎么今天又乖巧了？"
"臣妾想通了。"沈清欢跪在地上，神态恭顺，"臣妾身为王妃，理应以王爷为重。之前是臣妾任性了，还请王爷责罚。"
萧承煜终于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那张脸依然美丽，但神情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以前的沈婉儿总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动不动就红着眼眶哭诉。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起来说话。"萧承煜放下朱笔。
"谢王爷。"沈清欢起身，但依然低着头，"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
"臣妾想去顾慕白的墓前拜祭，了却心中遗憾。从此以后，臣妾再不会想着旧人，一心一意做好王妃本分。"
萧承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顾慕白？"
"是。"沈清欢咬咬牙，"臣妾知道王爷不喜欢臣妾总是想着他，但臣妾想，与其让这件事一直成为臣妾心中的刺，不如让臣妾去做个了断。"
书房内陷入死寂。
半晌，萧承煜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本王会同意？"
"王爷若是不同意，臣妾也不会强求。"沈清欢抬起头，直视萧承煜的眼睛，"只是臣妾希望王爷明白，臣妾之所以屡次寻死，不是因为王爷冷落臣妾，而是因为心中有愧。"
"有愧？"萧承煜来了兴趣，"你有什么可愧疚的？"
沈清欢垂下眼帘，语气哽咽："顾慕白死在边关，临死前还在想着臣妾。而臣妾却嫁给了别人，享受着荣华富贵。王爷说，臣妾能不愧疚吗？"
这番话说得萧承煜沉默了。
他确实没想到沈婉儿会是这样的想法。他以为她闹自杀只是为了威胁自己，没想到竟是因为愧疚。
"顾慕白的死与你无关。"萧承煜语气淡漠，"他是军人，死在战场是他的宿命。"
"可是..."沈清欢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臣妾没有嫁给王爷，如果臣妾当初坚持等他回来，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拼命，不会..."
"够了！"萧承煜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死人已死，活人要向前看。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该断了这些念想！"
沈清欢咬紧下唇，眼眶瞬间红了："臣妾知道，所以臣妾才想去拜祭他最后一次。王爷，就当是臣妾求您了。"
说着，她又要下跪。
萧承煜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准跪！"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沈清欢能清楚地看到萧承煜眼中的复杂情绪。
"本王可以带你去。"萧承煜缓缓开口，"但你要答应本王，拜祭过后，再不许提起顾慕白。"
沈清欢心中一喜，面上却依然悲伤："臣妾答应王爷。"
萧承煜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手："明日一早，本王陪你去。"
"谢王爷！"
看着沈清欢离开的背影，萧承煜眉头紧锁。
这个女人，真的变了。
"暗一。"萧承煜沉声唤道。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属下在。"
"去查查王妃最近有什么异常。"
"是。"
暗一消失后，萧承煜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那个纤细的身影。
沈婉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沈清欢，正在心中谋划着明天的行动。
去顾慕白的墓前，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她要找到顾慕白真正的死因，然后让萧承煜付出代价！
可她没想到的是，萧承煜对顾慕白的死，似乎也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三章
翌日清晨，萧承煜带着沈清欢出了王府。
顾慕白的墓在城外的青山上，那里埋葬着许多战死的将士。秋风萧瑟，黄叶飘零，整个山头都透着肃杀之气。
沈清欢跪在一块简陋的墓碑前，墓碑上只刻着"顾慕白之墓"五个字，连个生平都没有。
"慕白哥哥，我来看你了。"沈清欢轻声说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虽然这不是她前世的那个顾慕白，但看到这个名字，她依然难以控制情绪。前世的顾慕白为了救她而死，这一世的顾慕白也是为了沈婉儿而拼命，最终战死沙场。
萧承煜站在不远处，看着跪在墓前的女人。秋风吹动她的裙摆，那个瘦小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孤单。
"慕白哥哥，我知道你一定很怨我，怨我没有等你，怨我嫁给了别人。"沈清欢哽咽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父亲说这是圣旨，我不能抗命。"
"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应该为你讨回公道。那些害死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萧承煜眸光一闪，走上前去："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王爷，慕白哥哥是怎么死的？"沈清欢忽然抬头问道，"臣妾听说他死得很惨，是真的吗？"
萧承煜的手微微一僵："他是军人，战死沙场很正常。"
"可是臣妾听人说，慕白哥哥是被人陷害的。"沈清欢直视萧承煜的眼睛，"有人故意泄露了军情，让胡人设下埋伏，慕白哥哥才会..."
"够了！"萧承煜冷喝一声，"这些流言蜚语，你也相信？"
"那王爷能告诉臣妾真相吗？"沈清欢站起身，"慕白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承煜沉默半晌，才开口："他接到密报，说有一队胡人要偷袭边城。为了保护百姓，他带着五十个兄弟连夜追击。结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密报？谁给的密报？"沈清欢紧追不舍。
"自然是细作。"萧承煜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战场上这种事很常见，有什么好追究的？"
沈清欢心中冷笑。萧承煜在撒谎！从他的神情和语气可以看出，顾慕白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臣妾明白了。"沈清欢擦干眼泪，"慕白哥哥能为了保护百姓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臣妾不该再纠缠过往，让他在天之灵不安。"
听到这话，萧承煜反而有些意外："你真的想通了？"
"嗯。"沈清欢点点头，"人死不能复生，臣妾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辜负活着的人。"
萧承煜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走吧。"
回王府的路上，沈清欢一直在思考。从萧承煜的反应来看，他对顾慕白的死确实知情，甚至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但现在的她实力不够，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她必须先获得萧承煜的信任，然后暗中调查真相。
"王妃，您回来了！"春桃迎了上来，"丞相夫人来了，正在花厅等您呢。"
沈清欢心中一震。沈夫人来了？
她虽然占据了沈婉儿的身体，但对沈婉儿的家人并不熟悉。万一露出破绽怎么办？
"王爷，臣妾去见见母亲。"沈清欢对萧承煜说道。
"去吧。"萧承煜点点头，"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沈清欢来到花厅，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在喝茶。这就是沈夫人，丞相府的当家夫人，也是害死真正沈清欢的罪魁祸首之一。
"女儿拜见母亲。"沈清欢行礼道。
沈夫人放下茶杯，上下打量着沈清欢："听说你昨天又跳湖了？"
"是女儿不懂事，让母亲担心了。"
"担心？"沈夫人冷笑，"我是担心你把王爷惹怒了，连累整个丞相府！"
沈清欢垂下眼帘，心中的恨意更浓了几分。这就是沈婉儿的"母亲"，从来只关心她的利用价值，从来不在乎她的死活。
"母亲放心，女儿已经想通了，以后会好好做王妃，不再给家里添麻烦。"
"这还差不多。"沈夫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父亲准备认回清欢了。"
沈清欢心中一震："清欢？"
"就是十八年前被抱错的那个丫头。现在她长大了，你父亲觉得是时候让她回府了。"沈夫人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清欢握紧拳头。真正的沈清欢要回来了！那个在乡下受了十八年苦的可怜女孩！
"那...那我呢？"沈清欢故作紧张地问道。
"你？"沈夫人瞥了她一眼，"你当然还是我们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变。不过以后府里就有两个小姐了，你要做好姐姐的本分，多照顾照顾妹妹。"
沈清欢几乎要气笑了。十八年来享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主人回来了，反而要"照顾"？这是什么道理？
但她不能表现出异常，只能强忍着愤怒："女儿明白。"
"嗯，你明白就好。"沈夫人站起身，"我走了，记住我的话，好好伺候王爷，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送走沈夫人后，沈清欢回到房中，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真正的沈清欢要回来了，这对她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查清真相，为所有受害的人讨回公道！
第四章
三日后，丞相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沈清欢坐在王府的梳妆台前，由春桃为她梳妆打扮。今天是真正的沈清欢回府的日子，她作为王妃，自然要出席这个重要场合。
"小姐，您今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春桃小心地说道，"是不是担心清欢小姐的事？"
"没有。"沈清欢摇摇头，"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妹妹长什么样。"
其实她心中万分复杂。她即将见到的，是真正的沈清欢，那个本该享有这一切的女孩。而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王妃，该出发了。"府外传来萧承煜的声音。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仪容，走出房门。
萧承煜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显得格外俊美。看到沈清欢出来，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今天是你妹妹回府的大日子，你应该高兴才是。"萧承煜说道。
"臣妾确实很高兴。"沈清欢勉强笑道，"能有个妹妹，臣妾不再孤单了。"
马车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府门大开，门前站着许多下人。沈丞相夫妇早已等在正厅，神情既兴奋又紧张。
"王爷、王妃到！"管家高声通报。
萧承煜和沈清欢走进正厅，丞相夫妇连忙上前行礼。
"微臣拜见王爷！"
"起身吧。"萧承煜淡淡说道，"听说令嫒今日回府，本王特地前来道贺。"
"王爷有心了。"沈丞相激动地说道，"清欢这孩子失散十八年，如今终于能回家了，实在是老天开眼！"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清欢小姐到了！"
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孩缓缓走了进来。
沈清欢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真正的沈清欢长得极美，有着一张清纯脱俗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神色。虽然衣着朴素，但掩盖不住她天生的贵气。
"清欢，快过来！"沈夫人激动地伸出手，"这是爹爹，这是娘亲，还有你姐姐婉儿。"
真正的沈清欢怯生生地走上前，眼中含着泪花："爹爹...娘亲..."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丞相老泪纵横，"这些年苦了你了！"
沈清欢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丞相千金，而她却占据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份。
"妹妹。"沈清欢走上前，轻声说道，"我是你姐姐婉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真正的沈清欢抬起头，看了沈清欢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姐姐。"她轻声叫道。
就在这时，萧承煜忽然开口："这位就是清欢小姐？"
"正是。"沈丞相连忙说道，"清欢，快给王爷行礼。"
真正的沈清欢连忙福身行礼："民女拜见王爷。"
萧承煜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确实是个美人，难怪沈大人如此高兴。"
听到这话，沈清欢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王爷过奖了。"沈丞相谦虚地说道，"清欢从小在乡下长大，不懂规矩，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无妨。"萧承煜淡淡说道，"本王倒觉得这样的女子更有趣。在宫中见惯了那些心机深沉的女人，偶尔看到这样纯真的，反而觉得难得。"
沈清欢的心越跳越快。萧承煜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真正的沈清欢...
"王爷说得是。"沈夫人陪着笑脸，"清欢这孩子心地善良，从不与人争斗。"
这时，真正的沈清欢忽然开口："姐姐，我听说你嫁给了王爷？"
"是的。"沈清欢点点头。
"那你一定很幸福吧。"真正的沈清欢眼中闪着羡慕的光芒，"王爷这么英俊威武，又对你这么好..."
沈清欢心中苦笑。幸福？她哪里来的幸福？
"确实很幸福。"她违心地说道。
萧承煜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宴席开始后，萧承煜一直在和真正的沈清欢说话，询问她这些年在乡下的生活。真正的沈清欢起初还有些紧张，但渐渐被萧承煜的温和态度感染，说话也自然了许多。
沈清欢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萧承煜对真正的沈清欢的态度，和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他看真正的沈清欢时，眼中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难道说，萧承煜对真正的沈清欢...
这个念头刚起，沈清欢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果萧承煜真的喜欢上了真正的沈清欢，那她的复仇计划岂不是...
"王妃，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春桃小声问道。
"我没事。"沈清欢强撑着笑容，但心中已经乱成一团。
宴席结束后，萧承煜起身告辞。
"沈大人，改日本王再来拜访。"萧承煜说道，"清欢小姐初来乍到，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王爷有心了。"沈丞相感激地说道。
在离开丞相府的马车上，萧承煜一直沉默不语。
"王爷。"沈清欢终于忍不住开口，"您觉得清欢如何？"
萧承煜看了她一眼："怎么，担心本王会移情别恋？"
沈清欢心中一震："臣妾不敢。"
"清欢确实是个好女子。"萧承煜缓缓说道，"纯真善良，不染纤尘。比起某些心机深沉的女人，确实要可爱得多。"
这话如刀子一般刺进沈清欢的心里。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日，萧承煜频繁出入丞相府，每次都是以关心真正沈清欢的名义。
沈清欢坐在王府的后花园里，心情烦闷到了极点。春桃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不敢多说一句话。
"王妃，王爷又去丞相府了。"暗卫来报。
沈清欢握紧手中的绣花针，差点把自己的手指扎破。
"知道了。"她强压怒火说道。
暗卫离开后，春桃忍不住开口："小姐，王爷最近确实有些..."
"有些什么？"沈清欢冷冷问道。
"奴婢不敢说。"春桃缩了缩脖子。
沈清欢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向书房走去。她要找些事情做，免得在这里胡思乱想。
推开书房门，她看到萧承煜的书桌上摆着一本兵书，旁边还有几张写了字的纸。
沈清欢走近一看，发现那些纸上写的都是诗词，而且字迹都不是萧承煜的。
"春风十里不如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看到这些肉麻的诗句，沈清欢差点吐血。这些诗明显是萧承煜让人代写的，而收信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沈清欢连忙将纸放回原处，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承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清欢回头，看到萧承煜正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臣妾有些无聊，就来看看书。"沈清欢平静地说道，"王爷回来了？去丞相府还顺利吗？"
萧承煜走到书桌前，若无其事地将那些纸收了起来："还算顺利。"
"清欢妹妹还好吗？"沈清欢明知故问。
"很好。"萧承煜的语气有些冷淡，"你关心她做什么？"
"她是我妹妹，我当然关心。"沈清欢故意说道，"王爷对她这么照顾，臣妾很感激。"
萧承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沈清欢："你在说反话？"
"臣妾不敢。"沈清欢垂下眼帘，"臣妾只是觉得，王爷对清欢妹妹确实很好。比对臣妾好多了。"
"沈婉儿！"萧承煜忽然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
沈清欢心中冷笑。终于忍不住了？
"臣妾没什么意思。"她平静地说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王爷对清欢妹妹温和有礼，对臣妾却冷若冰霜。任何人都能看出区别。"
萧承煜走到沈清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吃醋？"
"臣妾不敢。"沈清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臣妾只是想问王爷一句话。"
"什么话？"
"王爷是不是喜欢上清欢妹妹了？"
这句话一出口，书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萧承煜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半晌才开口："如果是呢？"
沈清欢心中一震，但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果是的话，臣妾愿意成全王爷。"
"成全？"萧承煜冷笑，"你要怎么成全？"
"臣妾可以主动请旨和离，让王爷娶清欢妹妹。"沈清欢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萧承煜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你说什么？"
"臣妾说，臣妾愿意成全王爷和清欢妹妹。"沈清欢重复道，"反正王爷也不爱臣妾，与其三个人都痛苦，不如..."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清欢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红色的手印。
"混账！"萧承煜怒不可遏，"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见一个爱一个的登徒子？"
沈清欢捂着脸，眼中含着泪水，但依然倔强地看着萧承煜："那王爷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本王对她好是因为她是你妹妹！"萧承煜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以为你会高兴，没想到你竟然往歪处想！"
"那王爷为什么要写那些诗？"沈清欢忽然问道。
萧承煜一愣："什么诗？"
"就是桌上那些诗。"沈清欢指向书桌，"那些肉麻的情诗，不是王爷要送给清欢妹妹的吗？"
萧承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走到书桌前，重新拿起那些纸，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这些诗..."萧承煜沉默半晌，忽然说道，"确实是本王写的。"
沈清欢心中一痛。他承认了！
"但不是写给清欢的。"萧承煜继续说道。
"那是写给谁的？"沈清欢不相信地问道。
萧承煜看了她一眼，忽然将纸递给她："你自己看。"
沈清欢接过纸，仔细一看，发现诗的末尾确实写着一个名字，但不是"清欢"，而是"婉儿"。
"这...这是写给我的？"沈清欢震惊地看向萧承煜。
"不然你以为是写给谁的？"萧承煜的语气有些不自然，"本王虽然不善言辞，但也不是完全不懂风情。"
沈清欢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些诗竟然是萧承煜写给她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是不爱她吗？
"王爷..."沈清欢想说些什么，却被萧承煜打断。
"够了！"萧承煜别过脸，"本王不想听你的道歉。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本王，那就算了。"
说完，他大步走出书房，留下沈清欢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着手中的诗稿，沈清欢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原本以为萧承煜对真正的沈清欢动了心，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误会了。
可是，如果萧承煜真的对她有情，那她还要继续报仇吗？
想到顾慕白的死，沈清欢心中的仇恨再次涌起。
不行！无论萧承煜对她是什么态度，顾慕白的仇她都要报！
当夜，沈清欢偷偷溜出王府，来到城中一处隐秘的茶楼。
这里是她花重金买通的情报贩子的联络点。既然要查顾慕白的死因，她就必须有自己的人脉。
"王妃，您要的消息我查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低声说道。
"说。"
"顾慕白的死确实有蹊跷。那天的军情确实是有人故意泄露的，而泄露军情的人..."黑衣人顿了顿，"就是萧承煜的心腹，暗一。"
沈清欢心中一震："你确定？"
"千真万确。据我查到的消息，是萧承煜亲自下令让暗一泄露军情，引胡人设伏。顾慕白之所以会死，完全是萧承煜的计谋！"
听到这个消息，沈清欢感觉天都要塌了。
萧承煜，真的是杀死顾慕白的凶手！
第六章
回到王府后，沈清欢一夜未眠。
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海棠花，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黑衣人的话。
萧承煜亲自下令害死顾慕白，这个事实如刀子一般割着她的心。
可是为什么？萧承煜为什么要害死顾慕白？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王妃还没睡？"萧承煜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
沈清欢没有回头："睡不着。"
萧承煜走到她身边坐下："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没有。"沈清欢终于转过头看向他，"王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顾慕白究竟是怎么死的？"沈清欢直视萧承煜的眼睛，"请王爷告诉我实话。"
萧承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为什么又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沈清欢平静地说道，"慕白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本王已经告诉过你了。"萧承煜的语气变得冷漠，"他是战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吧？"沈清欢忽然说道。
萧承煜的瞳孔猛然收缩："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是在胡说。"沈清欢站起身，"有人故意泄露军情，引胡人设伏。慕白哥哥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吗？"
萧承煜也站了起来，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这重要吗？"沈清欢后退一步，"重要的是，这是不是真的？"
萧承煜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是真的。"
沈清欢心中一震，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萧承煜承认，还是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为什么？"她颤声问道，"为什么要害死他？"
"因为他该死。"萧承煜的语气冰冷得可怕，"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
萧承煜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你真的想知道？"
"想。"
"好，那本王就告诉你。"萧承煜走近她，"顾慕白发现了本王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沈清欢不解地看着他。
"本王不是什么摄政王。"萧承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本王是前朝皇子，萧景煜。"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击中沈清欢。
萧承煜竟然是前朝皇子！
"不可能..."沈清欢喃喃道，"前朝皇室不是都被杀光了吗？"
"没有。"萧承煜冷笑，"本王侥幸逃脱，隐姓埋名多年，最终成为了大燕的摄政王。而顾慕白，发现了这个秘密。"
"所以你就杀了他？"沈清欢的声音在颤抖。
"本王必须杀他。"萧承煜的语气毫无感情，"任何知道本王秘密的人，都必须死。"
沈清欢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萧承煜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前朝皇子，而他为了保守秘密，竟然毫不犹豫地杀死了顾慕白。
"那我呢？"沈清欢忽然问道，"我现在也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要杀我吗？"
萧承煜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本王的妻子。"萧承煜缓缓说道，"本王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本王身边。"
沈清欢明白了他的意思。萧承煜要把她永远囚禁在身边，让她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
"如果我要告发你呢？"沈清欢忽然问道。
萧承煜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那本王就只能杀了你，然后嫁祸给别人。"
"你威胁我？"
"本王在陈述事实。"萧承煜走近她，"沈婉儿，本王可以给你富贵，给你地位，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你必须守口如瓶，永远不能背叛本王。"
沈清欢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如此陌生。
这就是她要报仇的对象，杀死顾慕白的凶手，前朝皇子萧景煜。
"我明白了。"沈清欢点点头，"我会守住这个秘密的。"
萧承煜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你不害怕？"
"害怕有用吗？"沈清欢苦笑，"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我只能接受现实。"
"很好。"萧承煜满意地点点头，"本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女人。"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沈清欢忽然说道。
"什么要求？"
"我要为慕白哥哥立一个衣冠冢，让他在九泉之下安息。"沈清欢看着萧承煜，"这不过分吧？"
萧承煜沉思片刻："可以。"
"谢谢王爷。"
萧承煜转身要走，却在门口停了下来："沈婉儿，本王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本王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萧承煜没有回头，"虽然本王杀了顾慕白，但本王对你的情意没有半分虚假。"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清欢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萧承煜说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他杀死了顾慕白！
这份感情，她要吗？她受得起吗？
从这一刻起，她更加坚定了报仇的决心。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为顾慕白报仇！
第二天，沈清欢开始暗中筹备复仇计划。
她利用王妃的身份，暗中联络京中的一些不满萧承煜统治的官员。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萧承煜唯命是从，但私下里却对他的专制颇有怨言。
"王妃，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春桃担心地问道，"这太危险了！"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沈清欢整理着手中的信件，"春桃，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你就回老家去，不要再卷入这些是非。"
"小姐，奴婢不会丢下您的！"春桃眼中含泪。
沈清欢拍拍她的手："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心里清楚，一旦开始这个计划，她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顾慕白，为了真正的沈清欢，为了所有被萧承煜害死的无辜之人，她必须站出来！
夜深人静时，沈清欢独自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支笔，正在写着什么。
这是一份密信，她要把萧承煜的真实身份告诉那些心怀不满的官员。
一旦这个秘密泄露，萧承煜就完了。
但她也完了。
沈清欢看着手中的信，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旦发出这封信，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
萧承煜走了进来，看到沈清欢手中的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在写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沈清欢心中一震，连忙将信藏在身后："没什么，只是在写家信。"
"家信？"萧承煜冷笑，"拿出来让本王看看。"
"这是臣妾的私信..."
"拿出来！"萧承煜厉声喝道。
沈清欢知道瞒不过去了，只能将信交给萧承煜。
萧承煜看了一眼信的内容，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很好。"他冷冷地说道，"本王还以为你真的要守口如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背叛本王了。"
"王爷..."
"不用解释了。"萧承煜将信撕成碎片，"既然你要背叛本王，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你要杀我？"沈清欢反而平静下来。
"杀你？太便宜你了。"萧承煜冷笑，"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
第七章
沈清欢被关进了王府的地牢。
这里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四周都是厚重的石墙，根本不可能逃脱。
"王妃，您受苦了。"春桃偷偷送来食物，眼中满含泪水。
"春桃，你不该来这里。"沈清欢担心地说道，"被王爷发现了怎么办？"
"奴婢不怕。"春桃坚定地说道，"奴婢是王妃的人，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
沈清欢心中感动，但更多的是愧疚。她连累了这个善良的丫头。
"王爷说了什么吗？"沈清欢问道。
"王爷...王爷很愤怒。"春桃小心地说道，"他把书房里的东西都砸了，还罚了好多下人。"
沈清欢苦笑。萧承煜愤怒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差点就要泄露他最大的秘密。
"还有一件事。"春桃犹豫了一下，"丞相府的清欢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她要见我？"沈清欢有些意外，"王爷同意了吗？"
"同意了。清欢小姐现在就在外面等着。"
很快，真正的沈清欢被带了进来。她看到沈清欢被关在地牢里，眼中闪过震惊和同情。
"姐姐，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真正的沈清欢关切地问道。
"得罪了王爷。"沈清欢简单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真正的沈清欢咬了咬唇："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真正的沈清欢低声说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沈婉儿。"真正的沈清欢抬起头，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你是现代人，对不对？"
沈清欢心中一震："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真正的沈清欢露出苦笑，"我是从一本小说里穿越过来的，而那本小说的女主角，就叫沈清欢。"
这个消息如雷击一般打在沈清欢心上。真正的沈清欢竟然也是穿越者！
"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吗？"沈清欢颤声问道。
"知道。"真正的沈清欢点点头，"在原剧情里，沈婉儿是女主角，萧承煜是男主角。而我沈清欢，只是一个配角，最终会被沈婉儿害死。"
"所以你..."
"所以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生活，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行为。"真正的沈清欢苦笑，"但是现在我发现，剧情已经完全乱了。"
沈清欢沉思片刻："是因为我的出现？"
"应该是。你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真正的沈清欢认真地说道，"在原剧情里，萧承煜对沈婉儿只是利用，从来没有动过真情。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
"现在他是真的爱上你了。"真正的沈清欢看着沈清欢，"姐姐，你知道吗？自从你被关进来后，王爷每天晚上都会来地牢外面站很久。他虽然嘴上说要惩罚你，但其实舍不得真的伤害你。"
沈清欢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萧承煜真的爱她吗？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真正的沈清欢压低声音，"萧承煜的真实身份，其实不是前朝皇子。"
"什么？"沈清欢震惊地看着她，"他不是萧景煜？"
"不是。萧景煜早就死了。"真正的沈清欢摇摇头，"真正的萧承煜，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他在试探你。"真正的沈清欢解释道，"他怀疑你有问题，所以故意编造了一个假身份来试探你的反应。"
沈清欢感觉脑子都要炸了。萧承煜竟然是在试探她！
"那顾慕白的死..."
"顾慕白确实是萧承煜杀的，但不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真正的沈清欢叹了口气，"是因为嫉妒。"
"嫉妒？"
"萧承煜发现沈婉儿心里一直想着顾慕白，所以嫉妒得发狂，就设计害死了他。"真正的沈清欢看着沈清欢，"姐姐，萧承煜是真的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杀人的程度。"
沈清欢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萧承煜杀死顾慕白，竟然是因为嫉妒！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够原谅他。"真正的沈清欢轻声说道，"虽然他做错了事，但他是真心爱你的。"
"原谅？"沈清欢苦笑，"他杀了人，我怎么原谅？"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清欢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我要逃出去。"
"逃出去？"真正的沈清欢吃惊地看着她，"这里守卫森严，你怎么逃？"
"我有办法。"沈清欢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刀，"这是我之前藏的。"
"你要杀了萧承煜？"
"不。"沈清欢摇摇头，"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萧承煜不会放过你的。"真正的沈清欢担心地说道，"他一定会派人追杀你。"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沈清欢坚定地说道。
真正的沈清欢看着她，忽然说道："如果你真的要逃，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
"我在丞相府有些暗卫，可以帮你离开京城。"真正的沈清欢认真地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萧承煜真心悔改，你要给他一个机会。"
沈清欢看着真正的沈清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女孩虽然和她素不相识，但却愿意冒险帮助她。
"好，我答应你。"沈清欢点点头。
当夜，真正的沈清欢按照约定，引开了守卫。沈清欢趁机用小刀割断绳索，悄悄逃出了地牢。
她没有回房间收拾东西，而是直接翻墙离开了王府。
王府外，真正的沈清欢的暗卫已经在等候。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暗卫低声说道。
"谢谢。"沈清欢对真正的沈清欢深深一拜，"今日之恩，来生再报。"
"姐姐保重。"真正的沈清欢眼中含泪。
马车缓缓驶离京城，沈清欢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繁华的都城。
她不知道这一走，是否还能再回来。
但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和萧承煜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沈清欢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为了顾慕白，也为了自己。
第八章
三个月后，江南水乡。
沈清欢坐在一家小茶楼的二楼，静静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
"客官，您的茶。"小二把茶壶放在桌上。
"谢谢。"沈清欢淡淡一笑。
这些日子，她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如何像个普通女子一样生活。虽然日子清苦，但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正当她端起茶杯想要品茶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王爷的人马到了！"
沈清欢心中一震，连忙趴在窗边往下看。
只见一队身穿黑甲的士兵护送着一顶轿子缓缓而来。轿子做工精美，一看就知道里面坐的是达官贵人。
"是什么王爷啊？排场这么大。"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是摄政王，专程来江南查案的。"
"摄政王？就是那个萧承煜？"
"就是他！听说王妃跑了，他发了疯似的在全国搜查呢！"
听到这些议论，沈清欢脸色煞白。萧承煜竟然追到江南来了！
她连忙起身想要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轿子正好停在茶楼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正是萧承煜！
他穿着一身黑色蟒袍，脸色阴沉得可怕。三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眼中满含着疲惫和愤怒。
"搜！"萧承煜冷冷下令，"整个镇子都要搜遍！"
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挨家挨户地搜查。
沈清欢躲在二楼，心跳如鼓。她知道很快就会被发现，必须想办法逃脱。
正当她准备从后窗逃走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沈清欢连忙躲到屏风后面，屏住呼吸。
"王爷，这里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一个士兵报告道。
"仔细查！"萧承煜的声音传来，"不能放过任何角落！"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清欢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这时，屏风忽然被掀开。
萧承煜出现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找到你了。"萧承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沈清欢知道逃不掉了，干脆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萧承煜："王爷神通广大，臣妾佩服。"
"佩服？"萧承煜冷笑，"你让本王找了三个月！三个月！你知道本王是怎么过的吗？"
看着萧承煜憔悴的样子，沈清欢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那与臣妾何干？"她冷冷说道，"王爷既然不待见臣妾，臣妾离开不是正合王爷的意吗？"
"放肆！"萧承煜怒不可遏，"你以为本王找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臣妾泄露王爷的秘密？"沈清欢讽刺道，"不过王爷放心，臣妾早就知道那是假的了。"
萧承煜一愣："你知道是假的？"
"真正的沈清欢告诉我的。"沈清欢平静地说道，"王爷不过是想试探臣妾罢了。"
萧承煜沉默了片刻，忽然苦笑："你知道就好。"
"所以王爷现在可以放臣妾走了吧？"沈清欢问道，"反正臣妾没有掌握王爷的真正秘密。"
"不可能！"萧承煜厉声说道，"你是本王的妻子，必须回到本王身边！"
"可是臣妾不想回去。"沈清欢坚定地说道，"王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结束？"萧承煜走近她，"谁说可以结束的？"
"我说的。"沈清欢没有退缩，"王爷杀了慕白哥哥，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未来。"
"顾慕白又怎样？"萧承煜的眼中闪过疯狂，"他已经死了！你应该忘记他！"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沈清欢坚定地说道，"就像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一样！"
萧承煜的脸色变得铁青："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本王就毁了这个镇子！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你敢！"沈清欢震惊地看着他，"这些无辜的百姓与你我何干？"
"本王什么都敢！"萧承煜冷笑，"为了你，本王可以做任何事情！"
沈清欢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忽然明白了什么。
萧承煜是真的疯了。为了她，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我跟你回去。"沈清欢妥协了，"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伤害无辜百姓。"
"这还差不多。"萧承煜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回京城。"
回京城的路上，沈清欢一直沉默不语。萧承煜坐在她对面，时不时看她一眼，眼中满含着复杂的情绪。
"你恨本王吗？"萧承煜忽然问道。
"恨。"沈清欢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爱过本王吗？"萧承煜继续问。
沈清欢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爱过。"
"既然爱过，为什么不能原谅本王？"萧承煜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本王杀顾慕白，是因为嫉妒。本王爱你，不想看到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所以你就杀了他？"沈清欢冷笑，"萧承煜，你这叫爱吗？这叫占有！"
"占有又如何？"萧承煜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许你想着别的男人！"
"你真的很可怕。"沈清欢摇摇头，"我终于明白，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了。"
"不可能？"萧承煜忽然凑近她，"本王偏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可能。"
说着，他忽然抓住沈清欢的手，强吻了上去。
沈清欢拼命挣扎，但萧承煜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王爷，前面有人拦路！"车夫报告道。
萧承煜放开沈清欢，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静静地看着马车。
那张脸，竟然和已经死去的顾慕白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萧承煜喃喃道，"顾慕白明明已经死了..."
沈清欢也看到了那个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真的是顾慕白吗？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衣男子缓缓走向马车，眼中满含着怒火。
"萧承煜，你终于出现了。"他的声音清冷如冰，"三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三年！"
第九章
"你...你是谁？"萧承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我是顾慕白。"男子冷冷说道，"三年前没有死成的顾慕白。"
萧承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顾慕白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本王亲眼看到你的尸体！"萧承煜厉声说道。
"那不过是我找的替身罢了。"顾慕白冷笑，"萧承煜，你没想到吧？你以为杀死了我，就能独占婉儿，结果我还活着！"
沈清欢听得云里雾里。顾慕白没有死？那这三年来她的痛苦岂不是白费了？
"慕白哥哥，你真的没死？"沈清欢颤声问道。
顾慕白看向她，眼中闪过温柔："婉儿，是我。我回来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三年来你都不出现？"沈清欢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在筹备复仇。"顾慕白的眼中满含恨意，"萧承煜害我家破人亡，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萧承煜回过神来，冷笑道："就凭你？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想和本王斗？"
"我当然不是一个人。"顾慕白淡淡说道，"萧承煜，你抬头看看。"
萧承煜抬头一看，发现四周的山头上都站满了武装士兵，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数千人。
"这些都是你的人？"萧承煜震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被你迫害的将士家属，还有不满你暴政的义士。"顾慕白冷冷说道，"萧承煜，你的末日到了！"
"就算如此又如何？"萧承煜强装镇定，"本王还有数万大军，岂会怕你这些乌合之众？"
"是吗？"顾慕白拿出一封信，"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萧承煜接过信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皇帝的密诏，内容是罢免萧承煜的摄政王之位，并将其押解回京接受审判。
"这不可能！皇兄怎么会......"萧承煜不敢置信。
"因为我已经把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皇帝。"顾慕白冷笑，"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其实早就有人在暗中收集证据了。"
萧承煜明白了，他彻底败了。
"萧承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顾慕白走到马车前，"当年你害我家破人亡，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等等！"沈清欢忽然下了马车，挡在萧承煜面前，"慕白哥哥，你不能杀他！"
"婉儿，你在做什么？"顾慕白不解地看着她。
"我不能让你杀他。"沈清欢坚定地说道，"杀人偿命，但不应该是你来执行。"
"他害死了我全家！"顾慕白愤怒地说道，"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但不应该死在你手上。"沈清欢看着顾慕白，"慕白哥哥，你如果杀了他，就和他没有区别了。"
顾慕白愣住了，半晌才说道："婉儿，你还在为他求情？"
"我不是为他求情，我是不想你成为杀人凶手。"沈清欢认真地说道，"慕白哥哥，让朝廷来审判他吧。"
顾慕白看着沈清欢，眼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
"好，听你的。"他最终点了点头，"不过萧承煜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我同意。"沈清欢点点头。
萧承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沈清欢，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女人，在最后关头竟然还要保护他。
"婉儿。"萧承煜忽然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清欢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想慕白哥哥背负杀人的罪名。"
"只是因为这个？"
沈清欢沉默了片刻："也因为...我曾经爱过你。"
这句话让萧承煜的心狠狠震动了一下。
曾经爱过，但现在不爱了。
他明白了沈清欢的意思。
"萧承煜，投降吧。"顾慕白冷冷说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萧承煜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士兵，又看了看手中的密诏，最终苦笑一声。
"本王败了。"他缓缓说道，"顾慕白，你赢了。"
说完，他主动解下腰间的玉佩和印绶，丢在地上。
"萧承煜，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但皇帝仁慈，只是剥夺你的王爵，贬为庶民，流放边疆。"顾慕白宣读着圣旨。
萧承煜听完，忽然看向沈清欢："婉儿，本王最后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还愿意嫁给本王吗？"萧承煜的眼中满含期待。
沈清欢看着他，心中涌起千般情绪。
这个男人，曾经给过她温暖，也给过她伤害。她曾经爱过他，恨过他，现在却只剩下了怜悯。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沈清欢缓缓说道，"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这句话如刀子一般刺进萧承煜的心里。
从来没有遇见过，这就是她的答案。
"我明白了。"萧承煜苦笑，"婉儿，本王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但爱你不是其中之一。"
说完，他转身向顾慕白的士兵走去。
"押解萧承煜回京！"顾慕白下令。
看着萧承煜被押解离开的身影，沈清欢心中五味杂陈。
一切都结束了。
"婉儿。"顾慕白走到她身边，"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沈清欢点点头，"慕白哥哥，这三年你都去了哪里？"
"在边疆。"顾慕白温柔地说道，"我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为家人报仇的时机。"
"那现在呢？仇报了，你有什么打算？"
顾慕白看着她，眼中满含深情："我想娶你为妻，如果你愿意的话。"
沈清欢愣住了。
顾慕白竟然向她求婚了。
但她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感到一丝茫然。
"慕白哥哥，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
"好，我等你。"顾慕白温柔地笑了，"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望着远山夕阳，沈清欢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终于自由了，但这自由，为什么让她感到如此沉重？
第十章
半年后，京城。
沈清欢坐在丞相府的花园里，静静地看着池塘里的荷花。
经过半年的调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但眼中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小姐，顾公子来了。"春桃走过来通报。
"让他进来吧。"沈清欢淡淡说道。
很快，顾慕白走了进来。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甚至还被皇帝封为侯爵，前途一片光明。
"婉儿。"顾慕白温柔地叫道。
"慕白哥哥。"沈清欢起身行礼。
"还这么见外。"顾慕白笑着说道，"我带了些江南的点心来，你尝尝看。"
"谢谢。"沈清欢接过点心，"最近朝中如何？"
"都很好。萧承煜已经被流放到了边疆，再也不会回来了。"顾慕白说道，"婉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婚事。"顾慕白认真地说道，"我已经和伯父伯母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我们成亲。你觉得如何？"
沈清欢沉默了片刻："慕白哥哥，我还没有准备好。"
"还没有准备好？"顾慕白有些不解，"婉儿，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我不知道。"沈清欢苦笑，"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顾慕白走近她，轻抚她的脸颊："婉儿，是不是萧承煜的事情给你留下了阴影？"
"也许吧。"沈清欢没有否认。
"那我们就慢慢来。"顾慕白温柔地说道，"我不急，我可以等你重新学会去爱。"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边疆急报！"一个信使冲了进来。
沈清欢和顾慕白都愣住了。边疆急报？
"发生什么事了？"顾慕白连忙问道。
"胡人大举入侵，边关告急！"信使急切地说道，"皇帝已经下令征召天下勇士前往边疆抗敌！"
听到这个消息，顾慕白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必须去。"他转身对沈清欢说道，"婉儿，边疆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明白。"沈清欢点点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真的？"顾慕白眼中闪过惊喜，"你愿意等我？"
"嗯。"沈清欢淡淡一笑，"我会等你。"
顾慕白激动地抱住她："婉儿，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娶你的！"
三日后，顾慕白率领大军出征边疆。
沈清欢站在城门口送别，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
"小姐，您真的要等顾公子吗？"春桃小声问道。
"等吧。"沈清欢说道，"总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但她心里清楚，她对顾慕白的感情，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了。
经历了和萧承煜的那段情感，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女了。
一个月后，边疆传来消息。
顾慕白在战场上表现英勇，连连获胜，但也身受重伤。
沈清欢听到消息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担心，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她发现，自己对顾慕白的感情，已经从爱情变成了亲情。
又过了一个月，边疆再次传来消息。
这次的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萧承煜居然出现在了战场上，而且救了身受重伤的顾慕白！
"这怎么可能？"沈清欢不敢置信，"萧承煜不是被流放了吗？"
"据说是逃跑了。"来报信的人说道，"而且听说他在战场上表现得极其英勇，一个人杀了几十个胡人。"
沈清欢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萧承煜逃跑了，而且救了顾慕白。这是为什么？
很快，更详细的消息传来了。
原来萧承煜在流放路上趁机逃脱，但没有选择逃亡，而是化名来到了边疆军营，成为了一名普通士兵。
当他听说顾慕白也在边疆时，本想报复，但在看到顾慕白为了保护百姓而拼命作战时，心中的恨意渐渐消散了。
在顾慕白身受重伤即将被胡人杀死时，萧承煜挺身而出，救了他一命。
"萧承煜对顾将军说，他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做一件对的事。"报信人继续说道，"然后他就冲进了胡人军营，再也没有出来。"
沈清欢听完，眼中涌出了泪水。
萧承煜死了，死在了边疆的战场上。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最终选择了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份，为国捐躯。
"还有一件事。"报信人犹豫了一下，"萧承煜临死前给您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沈清欢颤声问道。
"他说：告诉婉儿，萧承煜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唯独爱她不是错事。如果有来生，他希望能重新开始。"
听到这句话，沈清欢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萧承煜死了，带着对她的爱，死在了遥远的边疆。
一个月后，顾慕白凯旋归来。
沈清欢在城门口迎接他，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中涌起一丝安慰。
"婉儿！"顾慕白激动地下马，走向她。
"慕白哥哥，你回来了。"沈清欢浅浅一笑。
"是的，我回来了。"顾慕白看着她，"婉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关于萧承煜的事，我都知道了。"沈清欢点点头，"谢谢你把他埋葬了。"
"他虽然做过错事，但最后关头的选择值得尊敬。"顾慕白认真地说道，"婉儿，他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沈清欢轻声说道。
"那我们的婚事..."顾慕白试探性地问道。
沈清欢看着他，忽然笑了："慕白哥哥，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到从前吗？"
顾慕白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都变了。"沈清欢平静地说道，"你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女。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做兄妹吧。"沈清欢认真地说道，"慕白哥哥，这样不是很好吗？"
顾慕白沉默了很久，最终苦笑着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对。"
两年后，真正的沈清欢嫁给了一个温柔的书生，过上了平静幸福的生活。
而沈清欢，则选择了独身，在丞相府中过着淡然的日子。
有时候她会想起萧承煜，想起他最后的选择，心中总是会涌起一丝温暖。
也许，爱情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而她的选择，就是放下过去，好好活着。
这就够了。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07-06 18: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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