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震退后半步,审视着镜中的“作品”,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近乎满意的弧度。
那笑容像初春湖面未化的薄冰,漂亮却毫无暖意,不是给我的。
他在看这双眼睛所承载的幻影。“好了,”他收回目光,那份短暂的专注也随之消散,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晚上有个酒会,你跟着。”“嗯。”我应了一声,喉咙有些发紧。
心口那点隐秘的、因他靠近而燃起的微弱火苗,被“像他”两个字轻易浇熄,
只剩下冰冷的灰烬。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一直都知道。可每一次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那根名为清醒的刺,还是会更深地扎进血肉里。衣帽间里弥漫着他身上那种冷冽的木质香气,
无处不在。这味道曾让我迷恋,觉得是他的一部分。直到某次,
在他公寓顶楼那间从不允许我踏入的收藏室里,我无意间瞥见一个敞开的丝绒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瓶同款香水,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上的少年眉眼弯弯,
笑容干净耀眼,倚在司空震更年轻的肩膀上。照片背面,
一行潇洒的字迹:“阿震专属——苏言”。那一刻,空气里的香气不再是迷恋,
而是无声的嘲讽。我仓皇逃离,像个小偷。后来,我甚至偷偷查过,
那款香水叫“冷杉之忆”,是苏言当年最喜欢的味道。司空震把他自己,
也活成了那个人的一部分。我像个拙劣的模仿者,连呼吸都沾染着别人的印记。
酒会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司空震是绝对的中心,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名流富商之间。
我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像一个安静的影子,努力扮演好“花瓶”的角色。
我的存在,只是他精心布置的场景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背景板,
功能单一:让他在某些疲惫或失神的瞬间,能透过我的眼睛,捕捉到一丝苏言的幻影。
有人举杯向他敬酒,调侃:“震哥,这位小兄弟眼生得很,气质不错啊。
”司空震侧头瞥了我一眼,那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我脸上,像是在确认某个细节是否完好无损,
随即淡淡一笑,举杯回应:“林柯,跟着我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