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奶奶,吃饭。”顾承砚淡淡地打断,语气不容置疑。他终于抬眼,
目光扫过我,没有任何情绪,像看餐桌上的花瓶。那目光,比老太太的刻薄话更让我心寒。
我捏紧了手里的银勺,指节泛白。胃里的燕窝翻江倒海。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摩擦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带着惊愕、鄙夷,还有顾珊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对不起,奶奶,爸,妈,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我的声音有点抖,但我努力挺直了背。没人挽留。
只有顾珊珊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扫兴。”我几乎是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餐厅。身后,
隐约传来顾母压低的劝慰声和老太君不满的冷哼。
回到那间巨大、冰冷、装修奢华得像样板间的卧室,我背靠着厚重的雕花木门,
才敢大口喘气。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穿着昂贵却束缚的丝质睡袍,
像个被精心包装的祭品。这就是我的生活。五年了。嫁给顾承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
我父亲的小公司濒临破产,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而顾家,
需要一个“干净”、听话、家世不显赫、不会惹麻烦的儿媳妇来堵住某些人的嘴。
顾承砚那时心里有别人,一个他家里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女人。
我是他权衡利弊后选中的挡箭牌。婚礼很盛大。全城瞩目。
我穿着价值连城的Vera Wang婚纱,挽着父亲的手,
走向红毯尽头那个英俊如神祇的男人。镁光灯闪成一片。所有人都说,
姜穗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只有我知道,红毯尽头等待我的不是王子,是一座镶金嵌玉的坟墓。
婚后的日子,表面风光无限。我住在市中心最顶级的江景大平层,
衣帽间比普通人家的客厅还大,塞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出门有司机,进门有佣人。
顾承砚的副卡在我手里,额度高得吓人,我甚至不知道上限是多少。但这些东西,暖不了心。
顾承砚很忙,忙到一个月能在家吃几顿饭都是奢侈。他对我,客气、疏离、相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