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发疯似的想从唯一的出口——那扇房门冲出去。但无论我怎么跑,
身体都在离门框一寸的地方,撞上一堵无形的屏障。我被彻底囚禁了。绝望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开始砸房间里的一切,窗户是假的,撕开墙纸,下面是坚硬得不可思议的冰冷金属。墙里,
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喊和抓挠声越来越响,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劳。就在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瘫倒在地时,门口那道无形的屏障,消失了。房门外,那个独眼房东老李,正拄着拐杖,
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候了多时。他用那只浑浊的独眼打量着我,
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工的艺术品。「小陈啊,别白费力气了。」他和蔼地说,「这间房,
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为了迎接你,大家都等不及了。」他侧过身,
让我能看清他身后的景象。那面封死楼梯的水泥墙,此刻竟变得像玻璃一样半透明。
墙的内部,密密麻麻地嵌着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的嘴巴无声地张到最大,似乎在对我进行一场永恒的、绝望的呐喊。他们,
就是这栋楼所有「消失」的邻居。老李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举到我面前,
上面是一条刚刚编辑好的短信:「小姑娘,住得还习惯吗?马上就到饭点了,
大家都很期待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05老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黑暗里。「咔哒。」
身后的房门应声关闭,将我彻底囚禁。我被独自留在房间里,与那整面墙的绝望,两两对峙。
它不是幻觉。我能清晰地看到墙内每一张脸上的痛苦纹理,
他们浑浊的眼球全都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他们永恒酷刑中,唯一的风景。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毕生勇气,一步步挪向那面墙。指尖颤抖着,
触碰到了离我最近的一张、属于一个年轻女孩的脸。冰冷。
被房东和善的谎言骗进门、被一股巨力拖拽着挣扎、最后是湿冷黏腻的水泥从四面八方涌来,
封住口鼻的窒息感……「啊!」我惊叫着缩回手,浑身冷汗。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