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忽然从沸油里捞出块酥肉,甩着油花塞他嘴里:“尝尝?灵油炸酥肉,掺岩羊灵契油脂,
外酥里嫩。”油香混着肉香钻鼻腔,萧尘想起养父临终塞的冷饼——也是烟火气的香。
接过酥肉时,指尖触到大壮掌心的茧,糙得像老树皮,递肉时却特意蜷起指尖,怕烫着他。
“你这手比娘们还细。”大壮忽然盯他手腕,围裙上的断刃图腾在蒸汽里晃,
“去年有个杂役像你,细皮嫩肉的,结果是破局者细作,
偷了老子的灵食配方——”突然凑近,压着嗓子,“不过你别怕,只要不碰西斋密档库,
在后厨混口饭吃不难。”铜铃般的笑声从后厨门传来。小桃抱着空蒸笼晃进来,
双马尾红头绳扫过萧尘手背:“大壮哥又吓唬新人啦?去年那事能怪人家吗?
明明是守序者往破局者身上泼脏水……”猛地捂嘴,看见大壮瞪来的眼神,吐舌头,
“我、我去送蒸笼!”蒸汽糊了窗纸。萧尘低头削土豆,竹刀在掌心转得飞快,
土豆皮落进木盆,堆成整齐的螺旋——这是养父教的手艺,说“干活利落才不被挑刺”。
大壮擦着汗从灶台转身,忽然愣住:“你这刀工……跟谁学的?”“我爹是铁匠。
”萧尘指尖顿了顿,土豆皮上的泥点像极了养父围裙的铁锈,“他说,握刀和握锤一个道理,
稳当最重要。”大壮忽然笑了,笑声震得房梁落灰。转身掀开另一笼蒸笼,
白汽里露出拳头大的肉包,褶子捏得像朵花:“巧了,
我爹以前也打铁——不过他打完铁就喝酒,喝完就打我,哪像你爹还教你刀工。
”把肉包塞进萧尘手里,烫得他指尖一缩,“尝尝,掺木藤灵契汁液,咬开有回甘。
”肉包热气糊了萧尘一脸。咬开面皮,汤汁混着灵藤清苦在舌尖炸开,
想起沈月今早塞的药丸——也是苦里藏甜。大壮擦着围裙上的油,
忽然指他左眼下的阴影:“你这胎记……有点像我以前见过的人。”后厨木门“吱呀”响了,
穿玄色长袍的执事板着脸进来:“大壮,西斋要十笼水晶虾饺,用冰蚕灵契冰渣冻皮,
别弄错了。”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