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胸针

沈砚舟看清每颗珍珠内侧都刻着极小的齿轮图案——与机械表背面的纹路完全一致，

齿轮的齿牙间，还残留着一丝暗红，像干涸的血。浦东机场的落地窗前，

林晚秋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她颈间的珍珠项链折射出细碎的光，

每颗珠子都像母亲临终前输氧管里的气泡，明明灭灭。沈砚舟摸了摸口袋里的蓝宝石胸针，

刻字"LWQ & SYZ 2019.12.31"还带着体温——那是母亲去世的日期，

而今天，是2023年6月11日。"砚舟？"她转身时，

行李箱拉杆上挂着条熟悉的藏青围巾，正是他当年缝进处方笺的那条。

广播里传来催促登机的声音，林晚秋慌乱地翻找护照，

一张泛黄的纸页滑落——是他当年写在作业本上的药方，字迹被雨水浸得模糊，

只有"两千八百块"还清晰可见。他们同时弯腰去捡，额头相撞的瞬间，

沈砚舟听见她急促的心跳，像他工地上用过的打桩机，一下下撞在耳膜上。

她颈后的疤痕淡了许多，却像根钢针扎进他眼底。那道疤痕的轮廓，

此刻在夕阳下分明是个"47"的形状——和他领养证明上的编号一样。

"你的航班..."林晚秋指着他手里的登机牌。

沈砚舟看着她身后的电子屏：飞往墨尔本的QF128次航班，延误三小时。而他手中的，

是两小时前起飞的MF803次，目的地是悉尼。但他清楚地记得，

半小时前他还在工地板房里，对着母亲的病历单发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机场？

周延突然出现在候机区，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与林晚秋的手链同款。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林总让我提醒你，孤儿院里的秘密该收尾了。

"沈砚舟跟着他走进监控室，墙上的屏幕循环播放着三年前孤儿院火灾的画面。

人群中闪过一个戴蓝宝石手链的身影，

袖口绣着极小的船锚图案——那是他大学毕业设计的标志，只在参赛图纸上出现过。

"想要这段视频？"周延晃着U盘，"用林氏集团的继承权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