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样的频率?我把照片放回暗格。然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也是灰色的。
我闭上眼睛。我没有睡着。我在听。听着通风系统的低鸣,听着邻居模块传来的模糊噪音,
听着这个巨大、沉默的地下城那永恒不变的催眠曲。但今晚,在这片熟悉的寂静之下,
我好像听到了别的什么。一种非常、非常遥远的……回响。就像一颗石头,
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而我,在等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听见了它落水的声音。滴。嗒。
4 沉默破晓第二天,一切照旧。咖啡还是坏的。罗宾还是那股味道。
控制台上的绿灯还是像一排墓碑。正常。太正常了。这种正常里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尖锐。
我处理着日常的噪音。太阳风。星际尘埃。一个上层居住区的能量波动,
原因是供暖系统短路。一个“空响症”患者的报告,说他听见天花板在唱歌。
我把报告标记为“需医疗介入”,然后存档。我没再运行深层扫描。
我怕我再看到那个“1”。也怕我什么都看不到。两种可能,都让我喉咙发干。下班后,
我去了一趟七区的配送中心。领了我一周的营养膏和循环水。队伍很长,很安静。
每个人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或者前面那个人的后背。沉默是这里的通用货币。
我们都很富有。一个女人插队了。她动作很快,像一条滑溜的鱼,挤到了我前面。她很瘦,
穿着不合身的维护工制服,头发乱糟糟的。她不敢看任何人,
只是把她的配给卡死死捏在手里。没人说话。队伍后面的一个男人清了清嗓子,
但也就到此为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地影”时代的第一生存法则。轮到她。
她把卡递给窗口里的机器人。机器人扫描了一下,发出刺耳的蜂鸣。“配额已用尽。
”机器人的声音没有起伏,“请下周再来。”女人僵住了。她的手还伸在半空中。“不可能。
”她的声音很小,像在自言自语,“我明明算过的。”“配额已用尽。”机器人重复了一遍。
她开始发抖。不是愤怒,是恐惧。我见过这种恐惧。在那些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