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那夜，新帝跪在冷宫门前

突然明白这局杀招所在——当朝首辅裴元澈最恨宦官干政。"陛下厚爱，臣惶恐。

"我叩首时故意露出脖颈伤口，"只是青龙佩乃亲王信物，臣若佩此物出入东厂，

恐污了天家威仪。"雕花窗棂突然被北风撞开，裴元澈的象牙笏板"当啷"砸在金砖上。

这位以刚正闻名的首辅死死盯着我手中玉盒，连朝珠缠在蟠龙柱上都浑然不觉。

"沈公公好大的威风！"他捡笏板的手指发白，"洪武三年定制，五爪青龙佩唯亲王可用，

你竟敢僭越至此！"子时的更漏声混着尚宫局女官的脚步声从廊下滚过。

我抚摸着玉佩内侧新磨的刻痕，昨夜暗卫来报，司宝司的典记女官在值房悬了梁。

"首辅大人明鉴。"我将玉佩举到烛火前，两点朱砂在光晕中化作血泪，

"陛下赐的明明是四爪蟒纹佩，许是烛火昏昧..."话音未落，指腹突然触到细微裂缝。

玉佩夹层渗出的黑血顺着蟠龙鳞片蜿蜒，在掌心凝成诡异的图腾。

我猛然想起今晨暴毙的西域使臣——他们进贡的毒匣，正缺了块盘龙玉扣。

第3章 夜漏断魂局"啪嗒。"血珠坠在青石砖上的声响惊得我后退半步，灯笼在风中摇晃，

在青砖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春桃的尸身歪在井台边，十指深深抠进青苔里，

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带血的鳞甲。"活见鬼了，这虫子还在动！"我死死掐住掌心，

看着苏挽月银钳尖挑着的东西。那截墨绿色的虫肢在月光下诡异地蜷缩，

粘液正顺着银器往下淌，滴在春桃绣着桃花的衣襟上。白发医女突然将银钳戳进尸身脖颈，

我听见皮肉绽开的"嗤"声。她发间银铃轻响："小主请看，这蛊虫是自天灵盖钻入，

沿途啃食脑髓。但您猜它最后死在哪？"我顺着她指尖望去，灯笼突然被风吹灭。

月光惨白地照在春桃青紫的肚腹上，细密的齿痕从肚脐向外蔓延，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出时留下的撕裂伤。"司礼监的人来了！

"墙外传来小太监变调的尖叫。我猛地转身，正撞见二十盏猩红宫灯从甬道尽头压过来，

火把映着铁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