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挪,以超乎想象的意志力,扩大了搜索范围。终于,
在一处极其隐蔽、被巨大页岩层层覆盖的低洼处,我听到了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滴水声!
循声艰难地扒开岩石缝隙,一小股清冽的泉水,正从岩缝深处极其缓慢地渗出,
滴滴答答落在一个天然形成的小石碗里。那泉水清澈见底!我如同朝圣般,
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贪婪地啜饮。冰凉、甘甜的泉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
瞬间唤醒了身体深处几乎熄灭的生命力。我一遍遍地喝,
一遍遍用这珍贵的水清洗肿胀发烫的伤口。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灼痛,
也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丝。有了相对干净的水源,伤口清洗的频率增加了。
虽然红肿依旧,但那种可怕的灼热感似乎被抑制住了一点。食物方面,
我发现了新的来源——岩石缝隙里生长着一种灰白色的、地衣状的东西。
我冒险撕下一小片尝试,味道寡淡如同嚼蜡,但吃下去后,胃里似乎并无不适。
我把这当作“荒野面包”,每天采集一些果腹。我还发现了几棵形态扭曲的老树,树皮粗糙,
在背阴的枝桠间,竟然顽强地生长着一些灰绿色、簇拥在一起的、榆钱般的嫩芽!
我小心地采摘下来,生吃下去,带着一丝微弱的、类似绿叶的清香。这些微不足道的发现,
像黑暗中的萤火,一点点重新点亮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时间在痛苦、挣扎和微弱的希望中缓慢流逝,仿佛粘稠的胶质。
我对时间的感知已经完全混乱。是三天?五天?还是漫长如一个世纪?手表早已停摆,
成了一个无用的装饰。白天,太阳的轨迹是我唯一的时钟;夜晚,
星辰的位置是我模糊的日历。但更多的时候,我沉溺于回忆。
热水、手机里刷不完的信息、朋友们喧闹的笑声……这些曾经习以为常甚至感到厌倦的琐碎,
此刻都镀上了一层无比温暖、无比珍贵的光芒。
炉旋钮转动的咔哒声、蓝牙音箱播放的最后一首民谣旋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心碎。
情景:第一口温热的白粥、家人失而复得的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