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藏在看似平静的转身之后。他对着她消失的方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等我,林溪!
我一定回来!”2 深海断联夜钻井平台“深蓝号”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钢铁礁石,
孤零零地矗立在茫茫大海中央。墨蓝色的海水无边无际,翻涌着白色的浪沫,
发出永不停歇的咆哮。天空永远是那种被水汽浸透的灰白,压得人喘不过气。
咸腥的海风无孔不入,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工作服的每一个缝隙,
在裸露的皮肤上凝结成细小的盐粒。陈屿站在平台边缘的栏杆旁,
身上厚重的橙色工装沾染着油污和铁锈。信号接收器就在头顶不远处的钢架上,
那个小小的指示灯,此刻顽固地闪烁着令人绝望的红色。他仰着头,
脖颈因为长时间的僵持而酸痛不已。手里捏着的卫星电话听筒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单调、冰冷、重复,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喂?喂?
林溪?能听见吗?”他徒劳地对着话筒嘶吼,声音被凛冽的海风吹散,显得那么微弱无力。
平台经理老张,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沟壑的老海油,叼着半截熄灭的烟卷走过来,
拍了拍陈屿的肩膀,力道沉甸甸的。“小陈,别试了。这场风暴把卫星锅盖都吹歪了,
没个三五天修不好。”他的声音粗粝沙哑,带着海风长年累月打磨的痕迹,“海上嘛,
就这样。跟家里说一声的事,再急,也得等老天爷开恩。”陈屿猛地转过身,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张,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等?我怎么等?!
那是我外婆!她走了!林溪一个人……”后面的话被海风噎了回去,
只剩下急促而痛苦的喘息。他想起林溪的外婆,
那个总是笑眯眯地给他塞自己腌的咸菜、说“小屿啊,要对溪丫头好”的慈祥老人。
他错过了告别,而林溪独自面对了这一切。愧疚像带刺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勒得他透不过气。老张沉默地看着他,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理解,
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漠然。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