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循声走去,
看见王老汉抱着个湿漉漉的烟袋锅子跪在井边。烟嘴处刻着"弑父"两个小字,
烟油里还泡着半片指甲。"爹啊!"这老头突然开始用头撞地,"我错了!
我不该往您药里掺砒霜!"每走一户,井里的东西就越发瘆人。张婶家浮出绣着鸳鸯的肚兜,
是她勒死丈夫外室时留下的;赵叔家井底沉着把生锈的剪刀,
是他用来剪断老母亲救命绳的工具...最精彩的是村长家。那口百年老井里,
浮上来个巴掌大的棺材。棺盖自动打开时,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根小指骨——都是他家"夭折"的女婴。我站在祠堂屋顶,
看着全村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陈老大提着斧头冲过来时,我晃了晃手里最后一个血包。
"别急,"我当着他的面把血包扔进祠堂天井,"你家的惊喜最大。"井水沸腾的瞬间,
浮上来的是半幅绣品——母亲临终前没绣完的莲花,针脚里还缠着她被勒断的头发。
06子母钉劫祠堂的井水还在咕嘟冒泡,义庄的门板突然被撞得砰砰响。
我抄起守灵灯往外照——灯油晃荡,映出母亲扭曲变形的脸贴在门缝上。
她的左肩钉着一根棺材钉,钉帽上的血咒闪着暗光。"第一根。
"柳无命的声音从坟地方向飘来,"肩井穴。"母亲的手突然穿透门板,指甲暴涨三寸,
擦着我耳朵划过。我闻到她指甲缝里陈老大的血味——这杂碎竟然真用亲儿子的心头血淬钉。
第二声闷响从母亲右腿传来。她的膝盖反弓,像提线木偶般朝我扑来。我翻滚着躲开,
衣袖还是被撕下半幅。布料落地就变黑了,冒着腥臭的烟。"第二根,膝眼穴。
"柳无命的笑声像夜枭。我撞翻供桌,从暗格里掏出个陶罐。里面泡着我七岁换下的乳牙,
在尸油里浸得发绿。研磨时,牙粉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细响。守灵灯的火焰突然变成惨绿色。
这灯油是用王难产妇的脂肪炼的,此刻正咕嘟咕嘟冒着血泡。我把牙粉撒进去的瞬间,
灯焰"轰"地窜起三尺高。"第三根!"柳无命突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