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褪色牛仔衣的年轻人正被四个保安按在地上。"林董事长!"年轻人额角渗着血,
声音却像淬了毒的刀,"您敢看看这份DNA报告吗?"我下意识摸了摸袖扣上的林家徽记,
这是父亲上周才交给我的家族信物。宴会厅的冷气突然变得刺骨,
父亲手里的红酒杯"啪"地碎在大理石地面上。"带他去书房。
"父亲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捂着胸口的样子让我想起上个月死于心梗的姑父。
母亲的长指甲陷进我手臂,她今天喷的香水浓得令人作呕。三小时后,
仁和医院的副院长亲自送来复查结果。我看着检测单上99.99%的匹配度,
突然发现程野——那个闯进宴会的年轻人——眼角有颗和我位置相同的泪痣。"调监控!
查他这些年所有......"父亲的话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程野站在落地窗前,
阳光给他破烂的球鞋镀上金边,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赝品。
母亲尖叫着让佣人收拾我的物品时,我在她梳妆台最底层发现了被剪碎的合影。
照片里怀孕的她站在产科病房,
背后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1998年3月15日——我生日的前三天。
暴雨像银针般扎在脸上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了城中村筒子楼下。
生母的房东是个缺牙老太,她递来的纸箱里装着清洁工制服和一对氧化发黑的银镯。
"阿娟临死前说,这要留给她儿子。"老太的假牙在嘴里滑动,
"她说对不起你......"银镯内侧刻着模糊的"平安"二字。手机就在这时亮起,
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第三个孩子在等你们】。
我抬头看见程野站在巷子尽头,他白衬衫袖口卷起,
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和我两小时前在浴室镜子里看到的,分毫不差。
筒子楼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回声在狭窄的楼道里撞出金属的颤音。
我抱着纸箱站在307室门前,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屋内霉味扑面而来,
墙角蟑螂窸窣逃窜,月光从泛黄的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