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斟酌着用词,「她离开会场后,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任何酒店。」
「她去了一家我们从没听说过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一包饼干。」「然后,
她上了一辆公交车。」我皱起了眉:「公交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徐念有自己的专车和司机,结婚三年,我从没见过她坐公共交通。「是的,沈总。
一辆开往城郊的、最老旧的那种公交车,连监控都是坏的。」「我们的人一路跟着,
但那条线路太复杂了,中途要经过一个巨大的城中村,岔路口几十个……」
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在那里,我们的人把车跟丢了。」
「我立刻派人去查了所有的交通枢纽,机场、高铁站、长途汽车站,都没有太太的购票记录。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挂了电话,沉默地看着窗外。人间蒸发?
多么贴切的形容。她就这么轻易地,从我构建的世界里,彻底抽离了。不留一丝痕迹,
不给我任何机会。这感觉,就像你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猎人,却猛然发现,你从始至终,
都只是那只被戏耍的猎物。而那只猎物,甚至懒得在你面前掩饰她的轻蔑。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老周。他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沈言,你他妈到底在哪儿?公司要炸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股价跌了多少?!」「你老婆釜底抽薪,你倒好,玩消失?」「我告诉你,
现在几十个投资人堵在会议室,都要我们给个说法!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我们都得完蛋!」
我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我知道了。」「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个屁!」老周在那头咆哮,
「赶紧滚回来!开会!」我没再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开会?开会有什么用?
难道告诉那群唯利是图的投资人,我被我老婆甩了,而且是以一种最难堪、最决绝的方式?
他们不会同情我,只会觉得我无能。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
还怎么管好一个价值百亿的公司?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冰块撞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某种碎裂的预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