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他整了整一丝不乱的西装袖口,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拉开门,没有丝毫停顿,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明亮的灯光里。那扇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彻底隔绝了他对这个小小病房里一切的关心和责任。
病房里只剩下林晚粗重的喘息声和仪器规律的“嘀嘀”声。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颓然地跌坐回冰冷的塑料椅上。刚才那爆发般的质问耗尽了残存的所有力气。她低下头,
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在雨地里摔倒时沾上的泥污。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手背上,滚烫,却又转瞬变得冰凉。
她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将脸深深地埋进掌心,瘦削的脊背弓起一个绝望的弧度。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终于从指缝里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在空旷冰冷的病房里,
低回盘旋,充满了无处可逃的悲凉。---日子像生了锈的齿轮,艰难地向前转动了几格。
暖暖出院了,但病后的虚弱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需要更精心的照料。
林晚的生活重心彻底变成了女儿,
围绕着体温计、药片、康复训练和随时可能降临的下一次惊厥。陈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的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越来越浓,看向林晚的眼神也日益冰冷,
像在看一件过时的、碍眼的家具。那天下午,阳光难得的好,透过客厅的玻璃窗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暖暖难得精神不错,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
专注地摆弄着几块颜色鲜艳的积木,试图把它们叠高,小手虽然还有些笨拙,
但那份认真的劲头让林晚心头一暖。林晚则跪坐在旁边,
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女儿散落一地的绘本和玩具。
她拿起一个被暖暖啃得边缘有些湿软的布偶兔子,刚想放进收纳箱,
目光不经意扫过沙发角落——那里塞着一个陈浩常用的、鼓鼓囊囊的公文包。
拉链没有完全拉拢,露出里面文件的一角。鬼使神差地,也许是被那刺眼的阳光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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