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看穿了我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和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不甘!我的身体骤然一僵,
如同被冰水从头浇下。他……他知道了什么?心头警铃大作!我迅速垂下眼帘,
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端着药碗,步伐平稳地走了过去。“殿下,该用药了。
” 我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异样。将药碗轻轻放在他旁边的石桌上。
萧衍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那碗漆黑的药汁上,又缓缓移到我低垂的脸上。他沉默了几息,
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伸出手,端起了药碗。指尖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和微颤。
他慢慢地将那苦涩的药汁饮尽,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沉疴缠身的无力感。放下空碗,
他用手帕轻轻按了按唇角,再次抬眼看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依旧是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有劳娘子了。” 他低哑地说,声音带着咳嗽后的微喘,
“朝堂纷扰,皆是过眼云烟。娘子……不必挂心。”“不必挂心”四个字,他说得极轻,
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我屈膝行礼,姿态恭谨:“是,殿下。臣妾明白。” 心,
却在无声地冷笑。不必挂心?萧彻,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远远不够偿还沈家的血债!我会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秋猎的号角声,
终于穿透了深宫高墙,在皇家围场上空嘹亮地吹响。旌旗招展,骏马嘶鸣,
身着猎装的皇亲贵胄、勋贵子弟们汇聚一堂,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尘土和雄性荷尔蒙混合的气息。一年一度的秋狝大典,
既是皇家尚武传统的延续,更是皇子们展示勇武、博取圣眷的绝佳舞台。
七皇子萧衍自然也在随行之列。他穿着一身并不十分合体的墨蓝色骑射劲装,
外面罩着厚厚的玄色大氅,脸色在秋日的阳光下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
在一群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皇子宗室中,显得格格不入,如同误入猛兽群的病鹤。
他由福安小心搀扶着,站在外围,并未上马,只是象征性地佩了弓箭。皇帝的目光扫过他时,
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