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顶”拍卖行金碧辉煌的穹顶下激起的涟漪微乎其微。“成交!Lot 118,
弗朗西斯·培根三联习作,《尖叫的教皇》,由7号贵宾室,
陆沉舟先生以两千八百万美元竞得!
”空气里浮动的香槟气泡、昂贵的香水尾调、以及无数道若有似无的目光,
瞬间都朝着二楼那扇单面可视的落地玻璃墙聚焦。那后面,
是这座城市里真正能翻云覆雨的人物之一。我的位置,就在那片玻璃墙后面,陆沉舟的身侧。
我能感觉到陆沉舟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还有一丝刚刚挥霍了天文数字换来的、近乎孩童般的得意。他刚过完四十五岁生日,
鬓角染霜,但骨子里那股属于草莽时代地产大亨的狠戾和占有欲,从未褪色。此刻,
他刚刚用金钱碾碎了几个国际藏家,
把一幅描绘扭曲尖叫的教皇形象、充满痛苦张力的画作收入囊中——只因为,三天前,
我在这幅画前驻足超过五分钟,指尖曾若有似无地拂过冰冷的画框边缘。“晚星,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砂纸打磨过的粗粝感,喷出的热气拂过我的耳廓,
“培根够不够格,挂在你即将诞生的‘星空美术馆’的主厅里?
”他那只戴着沉重铂金戒指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覆在了我搁在丝绒扶手上的手背。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枪(无论是高尔夫球杆还是别的什么)留下的茧。我侧过头,
对他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眼波流转间,映着拍卖厅璀璨的水晶吊灯,清澈又无辜。
“陆先生,”我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您觉得,
我的名字配得上培根的痛苦吗?” 我轻轻抽回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粗糙的手背,
留下一丝微凉的触感。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征服欲覆盖。
猎物越是若即若离,猎人越是兴奋难耐。“痛苦?”陆沉舟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
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在我陆沉舟的世界里,只有赢家,没有痛苦。这幅画,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