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都长公主。只不过,被人种了咒。身体冷得像坠入冰湖,心口空落落的,
仿佛有什么正被剥离。不受控制的泪水从眼角滚落。我抬眸望向裴衍卿,
他眉心的朱砂痣妖冶如血,眼神依旧陌生而漠然。意识渐渐模糊。裴衍卿,
早知今日——不如,我们从未相识。02十年前。初见裴衍卿,那时的他,眼上仍蒙着白绫。
那一年,他尚不是今日这般盛气凌人的燕北帝王,而是奉都皇宫最不受待见的质子。而我,
是奉都最尊贵的长公主。冬至夜,我从太庙放祈福灯回来。宫女持灯走在前方,我路过梅树,
突然脚下一顿,踩到了温热的血肉。少年倒在皑皑白雪间,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宫女急忙举灯照亮,我低头望去——他的掌心,钉着三根透骨钉,鲜血涔涔流淌,
在雪地里刺目异常。更可怖的是,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竟刻着未干的奴隶烙印。
我心头一颤,忽然想到什么,抬手掀开他的黑发。果然,在他耳后,我看见了龙形胎记。
敌国皇子,燕北遗孤。数年前,他被送入奉都皇宫为质子。可如今,燕北已亡,
他成了无家可归的奴隶。「公主,这……」宫女有些惶恐。我凝视着他,他微微颤抖,
缩在雪中,像一只濒死的幼兽。那一刻,他眉目间的脆弱与惶惑,像极了我那早夭的胞弟。
鬼使神差的,我褪下朱红大氅,披在他身上。近卫军的火光在远处晃动,搜寻着什么。
我低声道:「跟紧我,我保你一命。」03大梦初醒,仿佛隔世。再睁眼时,
身旁跪着唯一陪我和亲至燕北的宫女。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主,您终于醒了……」
门外,钦天监术士的声音透过殿门传来:「长公主既已清醒,请立刻前往镇灵台。」
宫女抓住我的衣袖,满眼惊恐,我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无碍。踏入镇灵台,
我看见台下站满了白衣术士。裴衍卿端坐高位,冷眼俯瞰。不详的预感席卷全身,
我颤着声音问:「你们……要做什么?」裴衍卿淡淡道:「替你续命。」
白衣术士瞬间围上来,将我束缚在祭台中央,符咒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