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夏摇了摇头,说真相不是那样。“你母亲的公司不是倒闭的,
是被人用合同玩意儿给吞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我一愣:“被谁?”“你该听说过‘昊然实业’吧?”我点头。
那是我们市一家很大的本地企业,几乎是地产、商业、传媒全产业布局,背后是孙家,
听说孙启言是第三代。“你母亲和昊然签过一个联营合同,按理说是合作开发,
但对方在合约中隐藏了一项‘不可撤销股权委托’条款。”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压低,
“你母亲当年信人,没请律师,签了字,那份公司就不是她的了。
”我喉咙有点紧:“那她为什么不追?”“追过。”老夏轻叹,“但对方高明得很,
把账做成她亏本经营,然后再压债、查账、封户。她打过官司,打了三年,全输。
”我记得那几年。母亲常年失眠,白天照常在街边卖衣服,晚上却经常坐在阳台上发呆。
我那时候年纪小,只觉得她倔,脾气大,总是讲“不能低头”这种我听不懂的道理。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不是不讲理,她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你今天告诉我这些,
是想让我做什么?”我看着老夏,语气平静,却能感觉到心脏在一点点缩紧。
“你现在有个机会。”他把一个U盘推到我面前,
“这里有你母亲当年所有的公司账目、法务资料和她写的私人备忘。
有人偷偷保留了原始资料,包括那些‘借壳协议’和公章伪造记录。”“你说的是‘有人’,
是谁?”老夏没有正面回答:“有人一直在帮她,直到她彻底不再打官司为止。
”我没有立刻接U盘。窗外阳光落在桌上,照得文件袋发白。我看着那些泛黄的合同封面,
喉咙发干。“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资料还在。”“你想拿去打官司?”我问。“我没资格,
也没时间。”老夏看着我,“但你有身份,也有平台。现在你出面,不是报仇,而是还真相。
”我沉默许久,最后拿起U盘,像是拿起了某种必须兑现的承诺。回到酒店后,
我没急着打开它,而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