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落在我被撞得发青的腰侧——那里的校服布料因为刚才的撞击而皱巴巴地紧贴着皮肤,
隐约透出一片深色的淤痕。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点评语气:“嗯,位置还行。”他甚至还点了点头,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受损程度,“下次注意点力道,别把‘靶子’打坏了,扫兴。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周围的哄笑声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随即又爆发出更响亮的、更加肆无忌惮的喧哗。赵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脸上重新堆起谄媚的笑容:“临哥说的是!下回我轻点!
”腰间的剧痛和心口那被当众剥开示众的羞耻感交织在一起,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我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弯下腰,
继续去捡那些散落在地的书本。手指碰到冰冷的书页,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只有无尽的寒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江临就站在那里,
雪松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端。他没有再看我,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句无关紧要的吩咐。他转身,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
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镀上一层耀眼却冰冷的光晕。我默默地捡起最后一本书,
抱在怀里,挺直了被疼痛撕扯的腰背,一步步挪回教室。身后那些黏腻的目光和刺耳的议论,
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针尖,密密麻麻地扎在背上。每走一步,
腰侧的钝痛都提醒着我那个身份带来的代价。这只是开始。几天后的午休时间,
食堂人声鼎沸。我端着刚打好的、最便宜的那份清汤寡水的素面,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只想快点吃完,避开所有人的目光。面碗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镜片,我摘下来,
用衣角擦了擦。刚把眼镜重新戴上,视线恢复清晰的刹那,一个身影已经笼罩在我桌前。
江临。他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刚买的。
他身后跟着几个平时总围着他转的男生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