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画《》。她试着在雪的笔触里加入暖色调,试着让画面里的灯光更柔和,
却总觉得不对劲。除夕前夜,南城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林未晚接到母亲的电话,
让她回家过年,她却鬼使神差地又去了“静思书局”。书店亮着灯,江辞正在贴春联。
看见她,他愣了一下,手里的浆糊刷还滴着水。“新年快乐。
”林未晚递过一袋刚买的糖炒栗子,“路过,想着……”“进来吧,外面冷。
”江辞接过栗子,指尖温热。店里生了炭火,暖意融融。江辞给她倒了杯热奶茶,
上面飘着几颗桂圆。“尝尝,自己煮的。”两人坐在炭火边,沉默地剥着栗子。
火光映在江辞脸上,褪去了平日的疏离,显得温和许多。林未晚看着他专注剥栗子的样子,
忽然想问:“你还在等她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的《雪国》里,
有没有最喜欢的句子?”江辞想了想,说:“‘国境的长隧道抵到了底站。
信号所旧式的铁皮屋顶出现在雪地里。’”他顿了顿,看向她,
“其实我更喜欢下一句:‘信号所的铁皮屋顶在雪光中闪烁,仿佛有种洁净的感觉。
’”林未晚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自己画里的雪,总是停留在飘落的瞬间,
却从未画过雪落之后,阳光照耀下那种剔透的、带着暖意的白。“江辞,”她终于鼓起勇气,
“你说我的画缺温度,那怎么才能……”“不是技巧的问题。”江辞打断她,目光深邃,
“是你没让自己真正融进去。就像雪,你得知道它落在皮肤上的触感,知道它融化时的冰凉,
更要知道,当你看着它时,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眼神太过专注,让林未晚有些慌乱。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栗子壳,轻声说:“我以前画画,总想着要像谁,要达到什么标准,
后来才发现,其实最该画的,是自己的感受。”“嗯。”江辞应了一声,
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枚小巧的银质雪花胸针,样式很旧,却打磨得光亮。
“这是阿姐留下的,她说,要送给能让她看见‘雪落时温度’的人。”林未晚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