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她拎着垃圾袋出来,有时是抱着个快递盒子回去。楼道里碰见,她会笑着点头打招呼,
问声“陈默,吃了吗?”,客气而疏离。那串钥匙一直静静地躺在我的床头柜抽屉里,
像一颗暂时休眠的种子。我甚至快忘了它的存在,直到那个深夜。那天被老板临时抓去应酬,
灌了一肚子酒精度不明的黄汤,回来时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床上,
连鞋都没脱就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沉得像铅块一样的睡意里,
忽然被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比刺耳的声音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声音……是钥匙插进锁孔,在笨拙地转动!我浑身一个激灵,
残留的酒精瞬间化作冷汗从脊背上冒出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撞得肋骨生疼。谁?!小偷?
!我屏住呼吸,僵硬地侧耳倾听。黑暗中,
那声音异常清晰——钥匙在锁孔里磕磕绊绊地扭动,一下,
两下……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像是金属疲劳到极限的呻吟,“咔哒!”门锁弹开了!紧接着,
是防盗门被推开时,合页发出的、悠长而喑哑的“吱呀——”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午夜,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拉扯着我的神经。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晃了进来,
带着一股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的酒气,瞬间冲散了屋里沉闷的空气。我全身的肌肉绷紧,
手指下意识地在身侧摸索着任何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摸到的只有皱巴巴的床单。
那人影反手带上了门,“砰”的一声轻响,隔绝了楼道里微弱的光。黑暗中,
只听到高跟鞋被粗暴地甩脱在地板上的“哒、哒”两声脆响。然后,
一个含混不清、带着浓重鼻音的女声,像浸透了酒精的棉花糖,
“老公……累死我了……帮我倒杯水嘛……渴……”这声音……像一道闪电劈进混沌的脑海!
苏晚?!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按亮了床头灯。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也清清楚楚地照见了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果然是苏晚。
她身上那件剪裁精致的米白色小套装已经揉得皱巴巴,脸颊酡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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