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搅碎了我勉强维持的平静。噩梦,变本加厉。不再是模糊的旧影或单纯的旖旎。
是烈火烹油,是冰炭同炉。夜。又是那间熟悉的、弥漫着松墨与书卷气息的房间。
琉璃灯的光晕暧昧昏黄。裴燕卿的吻,滚烫而凶狠,烙遍我的肌肤,带着惩罚般的掠夺。
身体在熟悉的旋律中沉沦、战栗,背叛意志地迎合。“阿仪…” 喘息间隙,
他滚烫的唇贴着我汗湿的鬓角,声音沙哑惑人,带着梦魇特有的黏腻。下一刻,
那声音陡然转冷,淬了毒,灌入耳膜:“为什么要害舒莹?!”“为什么毁了我?!
”“崔令仪,我恨你!”“恨你——!”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地狱般的恨火,
死死盯着我,与身下缠绵的动作形成最残酷的割裂。爱欲与憎恶,在同一个身体里疯狂撕扯。
而我,是唯一的祭品。“不…不是我…” 我在他身下徒劳地挣扎,眼泪汹涌而出,
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凶狠:“不是你?是谁?!你这副无辜的样子,
骗了云铮,还想骗我?!”“贱人!”尖锐的辱骂和身体深处灭顶的浪潮同时席卷而来。
我尖叫着惊醒。“啊——!”黑暗中,我像离水的鱼,剧烈喘息。冷汗浸透寝衣,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身体深处还残留着梦中的余韵和剧痛,
冰冷黏腻的绝望感扼住了呼吸。“令仪?”身侧的云铮几乎是瞬间惊醒。
他有力的手臂立刻环过来,带着令人心安的体温和皂角混合着铁器的清冽气息,
将我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刚醒的模糊,
却无比坚定。“又…又梦魇了?” 他粗糙的指腹笨拙却温柔地抹去我满脸冰凉的泪痕。
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寝衣,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
熟悉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驱散了些许梦中的彻骨寒意。“嗯…” 喉咙哽咽,
除了这一个破碎的音节,什么也说不出。对不起…对不起云铮…我在梦里,
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辱骂,醒来却要依靠你的怀抱…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