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橱窗里的陈列 —— 十数个座钟分别指向不同的时区:纽约的表盘上画着摩天楼剪影,
指针走得飞快,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呼啸;伦敦的表盘以大本钟为背景,
秒针发出沉稳的 "嗒" 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脏上;东京的表盘缀着樱花刻度,
每到整点,花瓣就会从隐藏的缝隙里轻轻飘落,积在表盘底部。而在最角落,
有一块怀表的表盘上只刻着两个字:"家",指针停在一个模糊的刻度,
表盖是镂空的银莲花图案,和她表上的花纹如出一辙。老人接过手表时,袖口滑下,
露出半截古旧的怀表链子,链节上刻着细密的藤蔓花纹,和门把手的图案如出一辙,
链子末端挂着一个磨损的银质表壳,表壳上刻着 "周" 字的篆体。
工作台上铺着深褐色的德国麂皮垫,边角磨出了毛边,
镊子、螺丝刀等工具按尺寸整齐排列在乌木盒里,像一排等待检阅的士兵。
盒盖上刻着一行小字:"林默惠存 壬戌年冬",那是父亲的名字,
壬戌年正是她出生的年份,字迹是娟秀的女性笔迹,像母亲的字。他戴上放大镜凑近表盘,
镜片后的眼睛是浑浊的琥珀色,眼角布满细密的皱纹。"进水了,
游丝有点变形..." 他用镊子轻轻拨开表盘上的水珠,水珠在麂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表跟了你十年,受过不少委屈吧?" 他的指尖划过表盘裂痕,
机油在银面上留下一道光亮的痕迹,像给伤口涂了药膏。他的声音突然顿住。透过放大镜,
林夏看见表盘内侧、时标 "4" 的下方,竟刻着一朵极小的银莲花,
花瓣边缘还缀着几颗细如针尖的水钻,像是刚从雨里摘下来的。花瓣的纹路里,
藏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字母 "S"—— 那是母亲苏晚拼音的首字母,
花茎上还刻着极小的日期:"1991.10.5",那是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日子。
"我从没发现这个。" 林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表盘,能闻到老人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那朵花的雕刻手法如此熟悉,带着母亲苏晚独有的细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