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根一直紧绷到极限、甚至开始颤抖的弦。“嘣”在我脑子里断掉。
眼前只有刺眼的分数、耳旁窗外喧闹的蝉鸣以及天花板上那老旧吊扇的旋转。
意识瞬间被吞噬,陷入一片彻底的不含半点杂质的黑暗中。没有失重感,
也没有高速坠落时呼啸的风声。就是眼前一黑,如同老旧电视机被猛地拔掉插头,
屏幕“滋”地熄灭那么干脆。仿佛只过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又或者漫长地挨过了整个冰川纪,
我的屁股率先触碰到奇怪的地面。“噗叽”。这声音,
有点像用力踩爆一颗汁水充盈过分成熟的浆果。凉飕飕和湿漉漉的触感,
顺着尾椎骨迅速向上蔓延,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眩晕感如潮般退去,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从一团模糊的迷雾逐渐聚焦。
我正坐在一大滩难以名状的且闪烁着诡异光泽的紫黑色黏液里。
这玩意儿还有规律地微弱的收缩鼓动着,像一颗放大了千百倍麻麻赖赖的巨大心脏。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惨绿的火光在墙壁上摇曳,勉强照亮这方空间。
巨大的肋骨以一种反重力的姿态悬浮在天花板下,构成了吊顶装饰。
角落里堆积着小山般勉强能辨认出轮廓的森白头骨。
空气中混杂着硫磺燃烧的呛人的铁锈腐朽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且挥之不去的气味。
若非要形容这种味道像是口臭。感觉瘆人!“欢迎光临,迷途的羔羊。时间宝贵,请坐。
”低沉醇厚带着奇异共鸣的声音像立体环绕的低音炮在我前方响起。
声音感觉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整个空间都在震动。我循声望去,
脖子一僵仿佛同生锈的门轴。离我不远,一张巨大得能当乒乓球桌用的骨质办公桌后面,
踞着一个生物。它穿着剪裁极为合体的定制款红色双排扣西装。细条纹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锃亮的皮鞋反射着墙壁上摇曳的幽绿火光。然而支撑起这副精英派头的,
却是并排三颗覆盖着墨黑色短硬毛发,有着青铜色兽瞳的巨大狗头!
六只森冷的眼睛像六把锋利的剑刃,瞬间将我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