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陈旧杀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我走过一排排沉默的剑。它们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寒光内敛,有的形状怪异,
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我努力集中精神,用我那微薄得可怜的神念去触碰它们,
像乞丐伸出颤抖的手,渴望一点施舍。“选我?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滚开!
”一股冰冷的意念刺入脑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我缩回手,指尖冰凉。
旁边一柄剑身扭曲如蛇的短剑,剑柄上镶嵌的独眼宝石似乎眨了眨,
传递出清晰的嘲弄:“废物,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也配触碰剑锋?省省力气吧,
别脏了我的剑身!”更多的意念纷至沓来,或尖锐,或沉闷,或嘶哑,
汇成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洪流:“滚!”“垃圾!”“你也配?”我咬紧牙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腥甜。我强迫自己往前走,
目光扫过剑冢深处最幽暗的角落。那里,斜插着几柄几乎被尘土掩埋的剑,剑身黯淡无光,
布满了裂痕和缺口,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枯骨。那是剑冢里公认的“废铁”,
连最低阶的杂役弟子都懒得看一眼的存在。我停在一柄几乎断成两截的宽剑前,
它的剑刃布满豁口,剑柄缠着的麻绳早已朽烂。我抱着最后一丝几乎绝望的期盼,伸出手指,
轻轻碰了碰那冰冷粗糙的剑脊。死寂。连一丝最微弱的回应都没有。
仿佛我触碰的只是一块冰冷的顽铁,一块从昆仑山随便哪个山沟里捡来的、毫无生气的石头。
它甚至懒得对我表达不屑。巨大的羞耻感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口。我猛地收回手,
踉跄着后退一步,脚下碎石滚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剑冢里格外刺耳。背后,
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充满了冰冷的讥诮。
我几乎能听到那些“废铁”也在无声地嘲笑:看啊,真正的废物来了,连我们都嫌弃!
我几乎是逃出剑冢的。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那片钢铁丛林的冰冷嘲笑。
外面刺眼的阳光照下来,晃得我眼前发黑...